“好了好了,快把你们二师兄扶起来,多大点儿事啊。吓得我心惊肉跳!”
掌教的转变堪比风驰电掣,顾韶华满头黑线……
萧毓瞪眼,再次强调,“什么叫多大点儿事!我差点儿死了!”
掌教拍掉长胡上的糕渣,眼睛睁得比包还圆,“小姑娘,你自己没有常识,还要硬闯屏障。受了伤那是活该,下次就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硬闯的了!”
萧毓:“……”
掌教坐好,宝相庄严,垂着眼睛把四下查看一遍,“小白,哦不,白朝岚来了没有。”掌教意识到,还是私下里叫我小白好一点儿。
青衣摇头,回道:“师姐还跪在无神殿。”
我躲在圆柱后面,心中哀叹。
胖掌教一样哀叹,“锦尚走了,想必最难过的,也就是她了。”
四周再次静默,掌教拢了拢衣袖,继续道:“锦尚说过,尊教位置,由白朝岚继承。继以辅佐我昆仑虚为任,待她出来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是。”弦笙俯恭诚。
掌教捻着胡须,说:“白马乡的事情,让你们继续办下去。务必守护好每一位姓!”
“是。”弦笙一一应着。
掌教瞟他一眼,“你师父让你和彭镜代表昆仑虚参加北滨派的仙剑会。”
“是。”弦笙梗涩的应道,师父虽然走了,却像是仍然活在身边一样。
慢慢的,吩咐我们每一件事情,安排好每一件事情。
其实师父仙逝合情合理,如同我们活了岁一样,总有一天会死。而自己,能够感知到死亡,在死之前,想要见一见想见的人。
可是……我没回来……
从璇玑殿出来,天空灰暗,我继续往无神殿的方向走。
眼前忽然出现个全身淋湿的人,我抬眸一看,是宋昀阙。
他站在雨帘中,颤抖着声带问道:“那一夜…是你对不对?”
……是你…对不对?
对、不对?
不对,一切都不对。
佛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师父在我身上给予了厚望,而我却负了他的期望。
我错的深彻底,错到将自己掩埋。
雨声愈来愈大,一声一声,淹没心脏碎裂的声音。
我垂眸,推开他,“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那些事情,就成为秘密吧……
宋昀阙嗤笑,呢喃道:“果然是梦啊……”
我从他身边走过,是啊,是梦,一切都是梦。
在师父仙逝的那一刻,我才方从梦中醒来。
那一夜,与宋昀阙十指相合,听彼此的心跳,听彼此的喘息,听他朦朦胧胧说出的那一句我爱你。
耳边有那句话,又有淅沥的雨声,那句本来清晰的话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