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算什么关系?”
陆时桉打断他,眼神冷酷,“你该说的话已说完,刚才的言行严重损毁了谢姑娘的名声。现在,她的名誉得以恢复。”
“至于你,温探花,为官者应谨言慎行,你妄加诽谤,如不加以惩处,恐怕你将愈发放肆。”
陆时桉语音一顿,转而对景阳下达指令:“给他一个教训,直到他明白自己的错误。”
厢房另一角,谢毓婉穿戴完毕,倚窗而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五味杂陈。
她目睹了这场权力与尊严的较量,自己却无辜地被卷入其中,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陆时桉那不容置疑的姿态,深不可测的心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咋舌。
他言辞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布下的陷阱,企图操控一切。
尽管谢毓婉能隐约捕捉到他背后的意图,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仍侵袭她的心田。
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指尖紧扣窗框,泪痕斑驳。
厢房内,温崇楼因受杖责而发出的凄厉哀号。
起初,温崇楼的求饶声不断,但随着陆时桉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景阳便用布团塞住了他的嘴,让他最后的呼救也被扼杀在喉间。
隋棠则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旁观者姿态,没有出言阻止。
卢容泽在旁边默默观察,逐渐洞悉陆时桉的真正意图。
先前故意用激烈的言辞刺激,实则是为了将卢容泽拉拢至自己的阵营。
温崇楼对谢毓婉的恶劣态度,无疑加深了隋棠对谢毓婉的同情,使他对温崇楼的惩罚采取默许的态度。
隋棠暗暗抿嘴,心中感叹,在座众人的心机合计。
相比之下,陆时桉的手段不知要高出多少筹,也难怪他能在朝堂之上稳居首辅之位,无人能撼。
寻常情况下,官府对罪人的处罚,二十大板已算严厉。
即便是武艺超群、体魄强健的人,挨过三十板也需卧床养伤数月。
而对于温崇楼,仅仅十三板下去,景阳便停下动作,转身望向陆时桉,请求下一步指示。
陆时桉的目光冷若寒霜,坚决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景阳虽有片刻犹豫,终究还是遵命行事。
温崇楼的身形再次沉入了痛苦与昏迷的深渊。
一旁,方颂薇终于按捺不住,向前几步,几乎是恳求地开口:“陆……陆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吧。”
陆时桉的视线随之移来,冷漠而深邃。
方颂薇身姿轻盈,脚步细碎,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道:“尚书府与温家历来交好,今日却在四姑娘厢房前对温公子施以重罚,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幸,尚书府又该如何面对温家?此外,谢老太太也在这座寺院之中,晚辈实在担心此举会波及到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