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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之余,更多的是伤心,自打他中毒以来,从起初的命悬一线到如今总算有了好转,徐紫凝只觉她这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哪怕片刻见不到他,心中便难以安稳,深怕他有个差池。
本来爹爹说带他回江南时,她还暗自高兴了好久,可近些天他搞出各种幺蛾子,不是倒掉药,就是无痛呻吟,可查看之下,又无甚大碍。
久而久之,徐紫凝岂会猜不出他所思所想?
他就是不想回江南,这么想着,百般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趴在桌上不动了。
阮清舟只是想多留几日,看看到底是谁想害他,可师傅非要三天后启程,他担心姐夫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
师傅的个性他了解,若非万不得己,做下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师妹怎么就哭了呢?
从小到大,师妹抹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阮清欢当即乱了阵脚。
强撑着从床上起身来到桌边,拍了拍她的后背,承认错误:“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还敢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让爹爹现在就绑你走?”徐紫凝越说哭得越厉害:“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之后我多害怕,爹爹如果再晚来一天,你的命就可能保不住了。”
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从小到大,她总是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就算偶尔有些小争吵,最多也只是掉两滴眼泪,哄哄便能过去。
就算他们一同被师傅责罚打竹条,她也是咬着牙不哭出声,倔强的像个小毛驴。
像今天这样难过后怕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
阮清舟心底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从前只觉她是个孩子,说出的话也是童言无忌,什么喜欢他,想嫁给他,都是小孩子不经大脑胡言乱语的。
只因她自小在师门之中,见过的男子太少了,才会把依赖和信任当成喜欢。
徐紫凝见他半天没反应,就任她这么伤心难过,哭得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你不想回江南,就是……因为……讨厌我是不是,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在师兄心中,我是不一样的,是我自己太傻了。”徐紫凝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蓄着泪水的眸子瞪向阮清舟,笃定道:“师兄不必害怕,待你回江南医好了伤,想什么时候离开便离开,我决不会再赖着你了。”
说完转身便走。
阮清舟心口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听得十分清楚。
徐子凝冷哼一声。
这样的话,他说了多少遍,她都记不清了,不讨厌也不代表喜欢:“知道了,师兄休息吧。”
阮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