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觉得,应该让天下女子各自退回家中,纺织刺绣不可习文识字,如此才算是不乱了纲常伦理。”
“你——”那官员一噎,立马明白了沈墨莲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但偏偏他无从反驳。
而皇帝也顺势不悦的皱了皱眉,开口说:“此言有失偏颇,我朝也是出过女将军与诗词才女的鼎盛是之都,怎可行如此固步自封之举,不可不可。”
说完话锋一转,一双威严的龙目冰冷射向那官员,沉声质问:“爱卿明知程朱理学已被前朝取缔,今日忽然在本朝提起,用意何在啊?”
一顶大锅扣下来,直接将那官员砸的冷汗涔涔,直不起腰。
他脸色苍白,明白自己玩脱了,当即跪下连声否认,再也不敢提取缔南岸书铺一事。
这件事就这么被皇帝轻轻放下,再也无人敢提及。
直到下朝后,那在沈墨莲手中落了下风的官员主动找来,看起来满心不甘的阴阳怪气:“平阳侯真是好大的心。”
“侯府两位夫人在外抛头露面,传播这种有违礼法的东西,难得你还坐得住。”
“书铺最近赚了些钱,本侯的确心情不错,”沈墨莲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你气死人不偿命,“可惜您年老色衰,没有年轻又貌美的小娘子挣钱来养。”
“你简直厚颜嫌耻!”那官员气得怒骂。
但沈墨莲不为所动,见他居然还不肯走,干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将那官员自上而下打量一圈。
半晌后,忽然慢悠悠地说:“这位大人好似在三皇子的宴会上出现过,似乎与皇后娘娘私交甚笃,年少相识?”
“怎么了?平阳侯有什么要说的?”
那官员丝毫不惧自己的站队倾向被揭穿,任由沈墨莲打量,甚至反问道:
“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我身为朝中官员,为皇后娘娘效力难道不是应该的义务?平阳侯想说什么?”
“本侯没什么想说的,本侯只是觉得有些眼熟……”沈墨莲适时止住话头,继续带着些困惑地打量那官员。
官员不惧不怕,坦然地任其旁观。
他以为,沈墨莲最多说一个自己结党营私,站队皇后一事,并不觉得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朝中哪个官员不站队,今日自己站出来挑衅南安书铺,本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故而对沈墨莲有可能的挑刺丝毫不在意,甚至颇为骄傲。
但他却低估了沈墨莲要说的话。
沈墨莲对他的结党营私不感兴趣,将官员好一顿打量之后,恍然大悟道:“本侯想起来了,您的夫人与皇后娘娘眉目之间似乎有些相似。”
此言一出,那官员瞬间脸色煞白。
偏偏沈墨莲还在无知无觉的继续回忆:“难怪本侯一直觉得你眼熟,原来是令夫人……与皇后娘娘样貌相似,就连眼角的一枚小痣都酷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平阳侯慎言!”那官员脸色冷如冰,板着一张脸低声怒道:“这种欺君罔上的大罪,岂能从你的口中胡乱说出来!”
“本侯只是觉得像而已,你着急什么?”
沈墨莲说完,扬长而去,那官员看着他信心满满的背影,彻底如坠冰窖。
他满心恐惧,就连皇后的贴身太监什么时候来了都不知道,愣了片刻,才满身冷汗地去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