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宗明白了,这就是要他们赖上去嘛,这事他在行。
况且有钱人最要面子,为了封口也会拿点钱打发他们。
“那姑姑现在住哪儿?”
沈爱田摇摇头,“前几年只听同乡说在市里的国营饭店见过她一面,具体住址不清楚。”
沈光宗垮下脸,这不相当没线索,他就是去国营饭店蹲守,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蹲到人。
但这总归是个线索,若真找到了这个姑姑一家,可就是长期饭票啊。
这么一想,他的心火热起来,当天就去了市里。
另一头,回到县城的沈赢没心思看店,和金玉交代后就开始胡乱的逛县城。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林秀芬跳的那条河的边。
不知是不是因这里有人跳河,原先热闹的公园现在冷冷清清,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秀芬当时跳下去是什么心情呢?
沈赢不由自主地人往前俯身,刚张开双臂腰间就被一双大手紧箍住抱着她转了个圈远离了岸边。
“你想寻死?”贺铮怒声中带着后怕。
他送货刚经过这里,就看到一个女孩走到河边,他想也没想地冲过去,靠近一看竟是沈赢。
那一刻他简直头皮发麻,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只想冲上去把人拽下来。
沈赢看到是他,哭笑不得地摆手,“我只是来这吹吹风。”
贺铮一脸不赞同地反驳,“吹风也不需要那么靠近河,既容易脚滑不小心掉下去,若是有人想害你就更容易了,将你一推制造成意外落水,神仙来了也理不清。”
沈赢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危险,尤其还有周婕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确应该更谨慎,“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
“为什么不开心?”
沈赢笑,“有那么明显吗?”
贺铮也笑,“太明显了。”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垂下,跟落水小狗似的。
“林秀芬——也就是我亲妈,前几天跳河自杀了,就在这里,你知道的,我跟他们关系一向不好,我想我应该高兴的,但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贺铮仰头看了看星空,“小时候我妈跟男人跑了,导致我被那些孩子嘲笑了很久,他们笑我我就揍他们,但他们比我大两岁,通常是我输,被打的鼻青脸肿,回家还要被我那个酗酒的爸揍,我的童年就是在揍人和被揍之间过来的。”
“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要归责于我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但我爸喝醉摔倒在河里死了的时候,我也哭得很伤心,如果现在有关于我妈的消息传来,我仍旧希望是她过得好的消息,而不是她的死讯。”
对上沈赢若有所思的目光,贺铮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而我们会这样想,本质是因为我们都是好人啊。”
沈赢被他说得一笑,“你以前不是混混吗?”
贺铮一本正经,“你也说了是以前,现在我就差把良好市民贴身上了,那些来寄东西的大爷大妈可喜欢我了。”
说到最后他破了功,同沈赢一起大笑起来。
*
邻水县。
躺在陌生床上的林秀芬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