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市医院里,中医部的夜班应该算是最闲的了。
毕竟来看中医的抓药回去吃的人是多数,而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少之又少。
陆鹿处理完手头一些简单的工作,天色擦黑的时候就回办公室准备休息了。
只是刚打开门,扑面而来就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不是香水,而是办公室窗台上的那捧睡莲——俞九西没拿走,而不知道是哪个人来人往的拿到办公室来了。
陆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那捧睡莲几秒钟,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并非真的花粉过敏,那句话也只是用来搪塞俞九西的罢了。她是个成年人,不会看不出来那天天过来无病呻吟的男人意欲为何,只是她不感兴趣罢了。
陆鹿收回眼神,便合衣躺在办公室的床上准备休息。
临睡前,手机还收到了一条来自‘俞先生’的微信:[没有花粉的花你过敏么?例如杜鹃?]
……
沉默片刻,陆鹿不解风情的回了一句:[俞先生,我只回答您关于病情上的问题。]
她加患者微信,不是为了和他们聊天的。
[哦。]俞九西回的很快,从信息里看也是滴水不漏的绅士风度:[我身体还不错,那就不打扰陆医生了。]
[晚安。]
陆鹿没有继续回,把手机放到枕边重新闭上眼睛。
这回一夜无事,非常消停。
早晨七点,陆鹿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在办公室简陋的洗手台前稍微洗了把脸,和上早班的医生做了交接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平心而论,其实她挺喜欢上晚班的,事情比白天要少得多,又并非真的熬大夜。
陆鹿住的是医院给单身青年提供的单位职工楼,否则以她这板上钉钉的工资,要在寸土寸金的林澜市中心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还真的有些困难,幸亏市医院给的待遇还不错。
开车回去的路上,陆鹿经过超市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买了许多的水果和菜,做饭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尤其是各种各样的药膳。
味道并不能算好,只是很符合她自己的口味。
买了回家正在厨房忙着,陆鹿就听到一阵有条不紊的敲门声,从这‘笃笃笃’的几下子,就能听出是个斯文有条理的人。
她把煲汤的砂锅转成小火,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眼,然后才开了门。
来的人是个个子高瘦的清俊少年,漆黑的刘海有些长,挡住了一双凛冽的双眼,那张白皙的脸上五官和陆鹿如出一辙,穿着水洗蓝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
他进门嗅到屋里的味道就皱了皱眉,清澈的声音带了些许嫌弃:“臭烘烘的,你又在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膳?”
“不是,榴莲煲鸡。”陆鹿接过少年背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去洗手,正好一起吃。”
“哦。”少年没反驳,乖乖的听话走去洗手间吃饭了。
虽然,他是真的不爱吃那些臭烘烘或者苦哈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