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压上棋盘,轻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有着斩不断的血缘联系。”
“血缘么?”
楚淞君重复了一遍,将手心的骰子投了出去。
楚承鸿眼睛亮晶晶的,朝楚淞君使劲点了点头,脸上的白粉噗嗤噗嗤往下抖。
楚淞君豁然开朗。
是啊,楚承鸿说得没有错,他们是一家人。
骰子在棋盘上咕噜咕噜转动。
楚秉天会告诉他吗?
如果他会的话,他又为何要瞒他?误导他呢?
楚淞君眼中眸光一闪。
楚秉天可能不会,但有一个人或许会告诉他。
夜很深了。
整个楚府陷入沉睡,不知何时,楚老太太从梦中惊醒,她慢吞吞地从床榻之上坐起来,门外的丫鬟也睡在了小榻上。
今夜泛着点冷,她披了一件衣裳,拄着拐杖,熟练地借着月色,无声无息地绕向了院中一间上了锁的屋子。
屋子想来伫立也有不少年岁,墙砖瓦片都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楚老太太年纪大了,脚步却仍然是矫健的,身子骨亦是硬朗。
她向来不爱太多人服侍,院中留的人不多,一路走来竟没有人发觉。
楚老太太紧紧握在手心的钥匙已经染上了温度,她沉默地将钥匙塞进锁头里,门悄悄地被打开了。
这是间狭小的屋子,屋子中央正摆着三个牌位,正中间有一个牌位,两边两个牌位呈开扇型摆放,牌位上面用朱砂齐齐整整地雕刻着三个名字。
楚老太太就站在门口,眼睛痴痴地望着屋子之中的三个牌位,踩着月色走了进去。
她从牌位边捡起火折子,点燃了两边的蜡烛。
昏暗的火光映照出牌位上的姓名。
“谁——”
楚老太太冷着脸扭头看去,披风甩起,拐杖提起,她厉声喝道。
只见月色下身着单衣的少年,唇色已经发白,他有些不知所措:“奶奶,孙儿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