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急急忙忙将孩儿圈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口,见楚淞君吞下,又连忙喂了一口。
楚淞君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似乎即将要炸开。
眼睫像是被胶水粘住了。
怎么都睁不开。
他总觉得这次要遭,这次怕是很难活下去了。
可楚淞君这次有点不甘心。
比前面几十次还要不甘。
他这次如果下地府,定要上前再揍阎王爷几拳解气。
让他乱点簿子!
怎么,怎么就给他选这个家!
怎么就让他的父母有他这个孩儿。
人变成鬼之后,不入轮回,只能怀抱着执念,如行尸走肉一般活于天地之间。
这是何等可悲的一件事。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母亲颈侧的淤痕青紫,但却并不伴有多余的抓痕,身上着得是红衣,哪怕就算是个普通人也清楚红衣的不详,她脚下倒有歪斜的板凳。
她看起来像自杀。
父亲同样如此,他头身分离,头被母亲带去卧房,身体不知留在何处,颈部的切口非常干脆利落,似乎是从颈左侧至右下,双手并不存在其余伤口,倒是身上有因没有头走路碰撞出来的痕迹。
他看起来同样像自杀。
可怎么会有人这么决绝的自杀?
他们吵了快有两个多月,两方总是无法达成一致。
又怎么会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夜晚双双赴死?
楚淞君不信。
他不是三岁小孩。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
“出汗了!出汗了,莫不是魇着了?”
瞧见楚淞君的额头蒙上层轻薄的汗,楚老太太连忙安慰。
“孙儿莫怕,列祖列宗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