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地被人推开,她腿关节重重的撞在长椅的扶手上,接着跌坐在地上。强烈的痛感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沈织意,你还有脸来?要不是因为你,阿尧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早就让你离开他,不要纠缠他,你就是不听,偏偏一天到晚在他面前晃悠,现在把他害的半死不活,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愤怒到极致,邱晚晴又一次控制不住的呜咽起来。
贺父心痛的叹了口气,“好了晚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抱怨谁也没什么意义,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儿子赶紧醒过来,如果他醒了,恐怕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啊大嫂,你想开点,织织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要怪都怪那个司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咱们也得把他找到,让他还咱们阿尧一条命!”贺映雪也出来打圆场。
邱晚晴狠狠瞪着沈织意,颤抖着手指指她,“我现在不想看见她,让她走,让她走!”
沈织意从地上撑起来,立刻拒绝,“不行,贺景尧还没醒来,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陪着他,阿姨,我要在这陪着他!”
“你已经把阿尧害成这样了,还想怎样?算我求求你了好吗?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是再也不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阿姨……”
“织织!”贺映雪拦住沈织意,冲她摇摇头,小声道,“大嫂正在气头上,你再待下去,对谁都不好,又影响阿尧休息,听我的,你先回去,等阿尧醒了我会通知你!”
沈织意心中苦涩的紧,但贺映雪说的又不无道理,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她,邱晚晴恨她理所当然。
她最后看了一眼急救室内躺着的男人,一咬唇,纵然又千般不舍,也得决然离开。
贺景尧出事后,沈织意如同丢了魂儿的躯壳,回到家就死一样的躺着,睁着两个大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一睁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浑浑噩噩,饭也不吃,第一时间跑去医院看望贺景尧。
因为邱晚晴的原因,她甚至都不敢靠近,只能遥遥望着急诊室的方向,贺景尧在病房里躺着,她就在几米之外的地方守着,冥冥之中,就好像在陪伴着他。
这一守着恨不得就是一整天,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有一次王嫂正好来医院给邱晚晴送东西,刚好撞见了沈织意。
“咦?这不是……沈小姐?”
沈织意扬起憔悴不堪的脸。
“哎呦,还真是您呀,您怎么坐这里?”王嫂说完,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讪讪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哦,我这来给夫人送点东西,哎!也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能醒来,可怜他向您求婚的计划都没来得完成!”
“求婚?”沈织意诧异。
“对啊,您不知道的吗?先生说想给您仪式感,所以前一段时间就开始着手准备向您求婚的事,他还订做了一枚求婚钻戒,是他亲自设计的,您不知道,我亲眼看到先生满身是血的躺在急诊室接受急救时,手里还死死攥着钻戒盒子!”
“太太,先生从未放弃过您,他一直都深爱着您,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您不要再生他气了好吗?”
求婚,钻戒,求婚,钻戒……
这两个词混着满身是血的贺景尧奄奄一息的躺在急救床上,画面强烈的冲击着沈织意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