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响起水声,钱与舟伸手把床单和被子都扯平之后,又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满脸写着焦虑。
庄定湉今天下午那句“都过去了”到现在还在困扰着他。
加上从庄定湉今天的表现来看,无论是钱与舟还是他们这段短暂的婚姻,他都一起看淡,现在过来帮他这个忙也只是纯粹出于好意。
这种认知让钱与舟心都凉了,庄定湉过得去他可过不去,这次拜托庄定湉过来演戏,更大原因也是钱与舟想见他的私心。
钱与舟越想越伤感,他想这人怎么心这么硬,扔掉戒指之后真的就能完全斩断,看起来没一点遗憾。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钱与舟依然没精打采的。
他已经有多久没跟庄定湉同床共枕了?算算时间,他们分开的日子马上要比在一起的时候更长,而他还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与舟心事重重地睡了,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庄定湉安静的睡脸。此景此情重合了好多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早晨,钱与舟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就愣在那里。
庄定湉也醒了,他有些费劲地睁开眼,紧接着,他就听到钱与舟“嗷”了一声。
庄定湉被他一嗓子喊清醒了,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过于近了。
他们短暂的婚姻中的习惯没变,昨天晚上看来也是,睡着睡着就抱在一块儿了。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十分默契地一起翻身,变成背对背的状态。
钱与舟躺在那里崩溃,他想他昨天就应该再弄一床被子的,睡着睡着就抱上了叫个什么事?
庄定湉闷咳一声,说:“你那个,要不要处理一下?”
钱与舟茫然地“啊”了一声,紧接着意识到,就在刚刚,他产生了一些不太文明的生理反应。
而他俩刚刚还抱得特别紧。
钱与舟的脸瞬间爆红,他声音艰涩地说:“没事,不用管它。”
庄定湉很热心地说:“需不需要我帮你?”
钱与舟差点被他这句话吓死,他磕磕绊绊地说:“不用了吧……”
于是庄定湉翻身下床,很体贴地讲:“那你要先去洗漱吗?”
钱与舟彻底生无可恋了,他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说:“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生理反应太毁人清白,钱与舟已经不敢去想,在庄定湉眼里,他到底是多么欲求不满的一个傻逼形象了。
等庄定湉洗漱完毕出来,钱与舟立马就蹿进了卫生间,他用冷水狠狠地洗了脸,出来的时候,刘海上还挂着水珠。
结果出来就撞上庄定湉在换衣服,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白得晃眼。
钱与舟吓得立马掉头,混乱间脑门又撞上了门框,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庄定湉显然被他吓到了,他赶紧走过来,关切地问:“没事吧。”
钱与舟捂着额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他从前就觉得庄定湉的身体很漂亮,他眼神飘忽地说:“你先把衣服穿上,会着凉的。”
庄定湉没理他,他伸手拉开钱与舟捂着额头的手,看了他被撞红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还好,没肿。”
距离太近,钱与舟都能闻到庄定湉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温暖的气味,似乎从皮肤中沁出来的。
这个味道让钱与舟有些晕头转向,紧接着,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钱与舟毫无预兆地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