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来也不曾拿他们当过男人,而他们通常都不会靠近她身旁三尺之内……
而现在,她却躺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汗臭味。
呃,好吧,她承认,他的味道闻起来还不坏,淡淡的,象阳光下的青草,或者,该是青草上的阳光?
不管他的味道象阳光还是青草,好象都不关她的事吧?
她干嘛去研究?
他皱眉,淡淡地嘲讽:“清歌,你以前也是这样侍候男人的?”
崩得那么紧,真担心她的脖子会断掉!
唐意翻个白眼,实在忍受不住,霍地坐了起来:“皇上,臣妾还是去跪着吧~”
**!究竟是哪个白痴说男人的臂弯是最舒适的枕头?她敢打赌,若让她这样睡一晚,明天铁定会落枕!
正文 打碎花瓶
望着占了她的床铺,舒适地睡了一晚,现在精神饱满,笑得象狐狸的某人,唐意气得快吐血。
她真傻,就算不想跟他同床,也该用其他的办法推托,居然主动要求去下跪,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准备一下,朕下了朝一起去见太后。”澹台凤鸣就着忆柳的手,戴上朝冠,扔下一句话,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
“臣妾恭送皇上~”唐意低头生着闷气,胡乱地行了一礼,也没送出门去。
就等他前脚一走,闲云,染月几个后脚已一脸喜气地围过来:“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唐意满脸莫名:“我有什么可喜的?”
皇上要亲自带她去见太后,这还不说明问题?
堙闲云几个只当她是故做矜持,也不说破,只抿着嘴笑,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按在桌前,选衣服,配首饰,换发型,忙个不停。
孤岚揭开她额上花钿,见伤处已恢复了十之,不禁笑道:“这紫葺膏还真是灵药,这么快连痕迹都没了。”
唐意揽镜一照,见红肿已然消褪,只余隐约的淤青,笑道:“是,承淑妃娘娘的情,今儿倒要好好谢她一翻。”
“小主~”闲云从抽屉里找出紫葺膏,挑了一些出来:“再抹上一二次,就完全无迹可寻了。”
“今儿还是先贴个花钿遮住好了。”配着今日浅绿的宫裙,孤岚拣了只芙蓉翠钿复给她贴在伤处。
“呀~”唐意啼笑皆非:“只不过是去见太后,会不会搞得太隆重了些?”
貌似她大婚当天,都没打扮得如此华丽。
“要的,要的~”孤岚轻笑,一手拢着头发,另一手去妆盒里挑选发簪,一个不小心,袖口竟把桌上的花瓶带倒。
“哎呀,花瓶!”寻雁选好坠在腰上的玉佩,刚巧转过身来,惊呼着去扶,哪里来得及?
花瓶咣当一声坠下来,摔了个粉碎,她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糟了!”
闲云几个转头一瞧,懵了。
所有人都停顿下来,面面相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房里一片死寂。
唐意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瞧不清楚,只得从衣服的缝隙里探出头来问:“什么东西碎了?”
孤岚发现自己闯下大祸,面如死灰,扑通一跤,跌坐在地。
这对花瓶价值连城,又是皇上赏赐给德妃的生辰贺礼,意义非同小可,别说孤岚一条命,就算搭上凝霜殿所有奴才的命都不够赔啊!
唐意一怔,瞥一眼地上的碎片:“孤岚,割伤哪了?”
孤岚抖着唇,哪里说得出话?
她倒情愿被砸开了脑袋,就此昏过去。
“小,小主~”闲云面色苍白:“花瓶碎了~”
唐意不以为然:“没伤到人就行了,不过是只花瓶,碎了也就碎了,有什么打紧?”
“小主,”染月哆嗦着禀道:“奴婢听说,这对荷花瓶是产自唐代越窑的秘色瓷,我朝仅此一对,珍贵无比。”
“越窑秘色瓷?”唐意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