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悠沉吟一阵,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你今天晚上……”
樱花树林理绘颤动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继续假装自己是一颗樱花树。
七海悠撇了撇嘴,心想你晚上的那种气势去哪了呢。
沉默了一会,林理绘才又开口,“……后遗症……”
她低着头,声音又小,又隔着粉色的发丝。
七海悠没太听清。
“嗯?”
他双脚一蹬,滑动着办公椅靠近了一些。
还随手拖过来另一个椅子。
“坐啊,别客气,一直杵着干什么,真cos樱花树啊?”
这么交流了一会。
七海悠反正是一点都不怕她了。
因为看她这样子,好像更怕自己。
说来也对,他才是受害者啊!他为什么要怕她啊!
应该狠狠的控诉她才对啊。
林理绘听到这动静,第一反应是想逃。
就像他们第二次,在那个茶水间见面一样,想溜之大吉。
但办公室门已经关上,她抵着门,两条腿原地蹬了几下,没逃掉。
然后她就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这么怕我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我又没有欺负你!”
七海悠撇了撇嘴,半躺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滑坐在地上的林理绘嗫嚅了一会,“……你有。”
“我有什么?”
七海悠又凑近了点,好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有欺负我。”林理绘理不直气不壮的小声开口。
听语气还真是有点委屈呢。
七海悠一头问号。
“这我可要好好听你说说了,我怎么从受害者摇身一变加害者了?”
“来坐起来说,别坐着,地板不冷吗。”
林理绘向他伸出一只手。
“……我看不清。”
实在是可怜巴巴,感觉就像是大雪天里,在路边看到一只濒死的猫咪。
猫咪朝她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希望他能救她。
于是七海悠只好牵着她的手,引她到椅子上坐下。
她抬头偷看了他几眼,又很快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