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我说三天出结果嘛,就出来这么个破玩意儿,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聂远彬的调门儿也提高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做的是新型颜料了,是你一厢情愿的想当然,你有问过我吗?”
听着聂远彬的话,火气直往头上涌。may无法忍受有人质疑她的能力,她每说一句话,就向聂远彬跨一步,聂远彬则相应的往后退一步。
“你一个外行,懂什么你懂,瞎指挥什么!你行,你来呀,你来呀!”
由于退的太快,聂远彬没有站稳,腰撞在了旁边的一个金属架子上,把架子撞翻翻了,上面的容器应声而落。
“糟糕,快躲开!”
may使劲拉了聂远彬一把,把他翻转过来,扑倒在地。
“砰!”
混合气体在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火苗伴随着玻璃渣飞溅,有几处溅到了may的背上,烧穿了防护服,烧伤了背上的皮肤。
聂远彬被摁在地上,跟may面对面,看着她汗珠从额头上留下了,眼睛半闭,眉头紧皱,咬着嘴唇,好半天没有站起来。
“你受伤了?在哪里,我看看!”
may小声的说了句,
“背,背好疼!”
聂远彬慢慢的把自己从may的身体下面抽出来,may就这么爬着,几处烧伤的位置,每一处都有鸡蛋那么大,动一下就感觉肉也要撕裂了,钻心的疼。
“快叫救护车!”
处理完伤口,may在病房休息。聂远彬拿着饭菜走进来,坐在床边,
“还疼吗?”聂远彬小心翼翼地问。
“我这背上要是留下疤,你得负责到底!”疼痛加委屈加火气,may说话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对不起,今天是我说话太激动了,让你受伤了,我很抱歉,非常抱歉。”聂远彬边说边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等着被老师批评。
may准备了一肚子要骂他的话,突然觉得说不出口了,就爬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看may半天没有动静,聂远彬又小声说道,
“我买了饭菜,还是热的,我扶你起来吃点吧。”聂远彬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不像平常看到的样子,这个温柔就像定制的一样,只对may,只有现在。
“今天我说话也很激动,所以不全怪你。”may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看着聂远彬带来的饭菜,剩下的一点气也消了。
“我对你的成果抱有极大的期望,今天一看,发现跟我想的不一样,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结果。。。。。。”聂远彬没有继续往下说。
“复原壁画是你的梦想?”may问
“确切的说,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信仰,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聂远彬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的爷爷和欧阳的爷爷是同事。
当时,他们在一个工作组,每天一起进窟看画,一起研究修复方案,一起讨论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样的方式过了几十年,壁画组成了他们的生命,渗透进细胞里,无法分离。
但是,由于当时条件有限,到最后也没有研究出可行的方案。
欧阳的父亲不愿意用人生去赌这一个结果,所以,是我父亲继承了两位老人的心愿,继续做壁画的复原工作。
后来,我父亲发现,要想复原壁画,必须要研制新的颜料,他就自己搭建了一个简易实验室在里边搞。
他不是学化学的,知识不够,经验不足,在后来的实验中,化学制剂中毒,抢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