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告诉你,我刚刚才脱离退职状态呢。也许你还没有接到我重操旧业的通知名单,可是我现在差不多已经返回工作岗位了。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拒绝我,上校——你该已经升官了吧?”
“在彭克拉齐街上,有间叫‘孔雀咖啡屋’的地方,你晓得吗?”
“我可以找到。”
“四十五分钟后碰面。”
“我会在那里等的。
哈洛克从咖啡屋阴暗角落的一张桌后,望着贝勒在柜台点了杯酒,才步过微明的灯光走上来。
贝勒表情僵冷,很不舒泰的坐进桌对面的椅子时,根本懒得伸手向他寒暄。他坐定以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挤出一丝假笑。
“很高兴见到你,”连语气都很假。
“谢谢你能来。”
“除非你真有不得了的要紧事,否则你今天这么搞一下,可能会把我弄得很惨,老兄。我希望你能了解这点。”
“我有件事会让你疯掉,”哈洛克硬逼着自己用耳语的悄悄声说道。手又开始抖了,他用握拳来制止颤抖。“我已经疯了。”
上校打量哈洛克,再盯他紧握的拳头。“你是很激动,我看得出来。怎么回事? ”
“她还活着!我看到她了!”
贝勒默然不动的溜眼望着哈洛克,注意到他皮肤上的抓痕和擦伤。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的确是和人接触过。
“你是指‘布拉瓦海岸’?”他最后才问。
“你当然晓得我是指这个!”哈洛克冒火了。“我突然辞职不干的消息和内幕,早就拍发给各个工作站了。你当然早已接获华盛顿的密令,叫你‘千万注意这名砸锅的蠢才’,华盛顿一定告诉过你了。他可能会干出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乱扯一通,还想搅局。”
“这种事曾经发生过。”
“可是我不会。我不会再来搅局。因为我对这场球赛早已缺乏兴趣了。我很理智。我亲眼看到了我所看见的事。而她也看到了我!她认出是我!她就闪外掉了!”
“情绪上的压力最易造收歇斯底里了。”上校冷淡的说。“在这种状况下,一个人很可能会看见许多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何况你当初受过严重的打击。”
“那是过去式,对现在不适用。我出局了。我接受了事实和理性——”
“好啦——老兄,”军人不理他这套,“干了十六年,那能一下说丢就丢。”
“我能。”
“你以前跟她来过罗马。旧地重游,触景生情的事情总是难免的,一搅就搅混了。这种事不是没有过。”
“我还是必须否定你这种说法。我并未触情生情到乱搅混的地步。我看到——”
“你甚至还因此想起了我呢——联想;所以你才会来找我。”
“我只能找你。我的活动涵盖区域面是‘D区’。你是我在罗马唯一的接头人!我现在大可以到使馆去。”
“那我们就走。”上校很快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