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卧房,谢沧渊锁上门,躺在床上,进入图书馆。
邪像被他放在桌上,此时被一张布盖着。
喻今朝听到动静,从书架边跑过来,指着邪像说:“这是什么东西!”
谢沧渊眨了一下眼睛:“邪像啊,和你在凌州府见到的不一样?”
“是一样。”喻今朝问:“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哪儿来的,别说是图书馆生出来的吧。”
谢沧渊坐下,捏了捏眉心:“是我带进来。”
他叹了一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喻今朝听后久久呆坐在原地,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才对,但是此时,心中更多的是震撼。
一地父母官想要对付一个秀才,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若是没有图书馆,谢沧渊此时应该已经在大牢里受刑。
两人面对面坐着,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喻今朝艰难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他们失败了一次,绝不会就此罢休。”
谢沧渊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充满了苦涩。
“县学容不下我了。”
喻今朝喉间酸涩:“县学也没什么好的,在哪儿读书不是读书,外面多的是私塾比县学好。”
谢沧渊的眼神变得锋利:“我虽然不会继续就在县学,却也不会灰溜溜离开。”
他抬头看着喻今朝:“年年,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如今在凌州府的钦差是谁,他会在凌州府逗留多久。”
喻今朝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我会打听,明天中午你找个机会进来,若是我们时间错开了,我会给你留纸条。”
离开图书馆后,喻今朝立即给孟婉姝写信。
想要尽快打听到准确消息,还是要从高府入手。
谢沧渊也离开了图书馆,他在床上躺了一阵,毫无睡意,干脆起身走去书房。
书童决明跟在他身后,被他挥手摒退,决明退到书房外,却还是没走,在书房门口候着。
谢沧渊在书房里写了一晚上的字。
天色微亮,他的心已经静了下来。
今日他依然像平常一样去县学,经过昨日那一遭,同窗们对他的态度更加畏惧,远远见了就要避着他走。
谢沧渊丝毫不在意。
中午,他趁着去茅房的机会进入图书馆,果然见到喻今朝留下的纸条。
他也给喻今朝留了纸条,一闪身离开图书馆。
陶辉在茅房外等着他,见他出来,立即把他拉到无人之处。
“沧渊兄,我有亲戚在衙门当场,他说昨日那群官差回到衙门禀报后,县令大人动了大怒,还砸了东西。”
“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往后肯定会再有动作。”
他朝四周眺望,确定无人,才凑到谢沧渊耳边继续说。
“山长和夫子唯命是从,杂役里也有衙门的眼线,县学不安全。”
谢沧渊颔首:“我明白,所以我今日打算告假,未来几日我都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