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好。”夏乙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卢春好睁开眼,因为忍疼,双眼潮湿,睫毛上挂着水滴,她声音黯哑,“骨头……疼。”
这是这个病最疼的疼法,也是医生无能无力的。
夏乙蹲在她面前,大拇指在她眼睛上擦了擦,拇指被眼泪沾湿,“普通的止疼药管不了骨头疼,止痛针打多了会让你对药物失去敏感性…只能靠忍了。”
“嗯…”卢春好重新闭上眼睛,好疼,平时□□的疼卢春好咬着牙也就受了,骨头疼让她无法躲藏,直击灵魂。
太疼了,卢春好甚至想有人能给她一拳,最好能把她打晕过去,晕了也就不会疼了。
有个什么碰了碰她的嘴唇,“咬住。”
卢春好张嘴咬住了,很软,大概是纱布团,夏乙抓住了她的手,卢春好用力握紧,很温暖。
夏乙另一只手轻轻在卢春好后背抚摸着,卢春好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有着很强的能量,这样的疼痛,她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夏乙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后半夜大概是不疼了,卢春好睡了过去,但是抓着夏乙的手一直没松,夏乙只好趴在她床边也睡了过去。
早上是护士进来查房弄醒的夏乙。
“别喊她,”夏乙说,“她没睡多久,九点再喊她起床吃药。”
小白护士点点头,“好的夏医生。”
夏乙打着哈欠站起身,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昨晚监控室值班的叫什么。”
“小蔡,附院转过来的新人。”小白说。
“今晚开始换个值班的。”夏乙留下这句话。
“哦。”小白歪了歪头,不知道夏乙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也没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夏乙昨晚上居然睡在了卢春好的床边,两人还手拉手。
这到更让小白好奇。
九点钟小白准时喊卢春好起床,卢春好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的阳光刺眼,她抬手,“现在几点了。”
“九点,”小白把她的病床摇起来,“夏医生说让你多睡一会儿,九点喊你。”
“夏医生?”卢春好想了想,昨晚儿上好像夏乙确实出现了,那会她太疼了没注意还以为是自己做梦。
“是呀,”小白将早餐放在她面前的桌板上,“我早上六点来的,看见夏医生趴你床边睡着的。”
卢春好有些懵,小白一说,有些触感也找了回来,昨晚上她抓着的手,还有拍在她后背上的那温柔力道。
让她后来睡的挺熟。
“谢谢,”卢春好看着面前的稀饭,疼了一夜让她浑身虚脱,胳膊都抬不起来,“放这儿吧,我吃完了就吃药。”
小白把要放在柜上,给她到了水就出去了。
卢春好靠在床上,很累,也饿,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