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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无动于衷?这样安静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疯子。
可是李微澜控制不住。
李微澜看起来更加焦虑生气了,在原地走了两步,最后狠狠地揪着沈宜团的头发,迫使他抬起正脸,直视自己。
李微澜的另外一只手捏着沈宜团的嘴唇,一下一下地戳动摩挲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跟我说话是不是,你很烦我是不是?我就知道……我让你很烦,所以你要这样对我,你不理我,好呀,那我关你一辈子,要么你跟我说话,要么你就做哑巴……”
沈宜团被揉着嘴唇,半晌后,终于艰难地开口:“……兰兰,对不起。”
李微澜作恶的手猛地顿住了。
沈宜团再次说了一声:“李微澜,对不起。”
李微澜冷笑了一声,很是怨恨地看着沈宜团:“你以为跟我讲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放屁,你做梦,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话这么说着,噙在眼底的眼泪却猛地滚落了下来,划过脸颊边缘,一滴一滴地碎在地上。
李微澜很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手上都是血,把脸弄得更花了,一抹一抹的血,像异形花瓣一样凝固在李微澜的脸上,如同人皮面具裂开了一样,马上就要露出背后血肉淋漓的骨骼。
李微澜的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我不要你跟我讲对不起,你闭嘴,你闭嘴。”
沈宜团艰难地抬起了手。
他手腕都被绑住了,只能双手一起抬起来,缓慢地放到李微澜的肩膀上,捋了捋李微澜垂在耳边的蝴蝶耳坠流苏。
耳坠上的细小饰纹被拨弄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叮叮当当的声响里,沈宜团讲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平静和柔软:
“兰兰,我不知道我出差这段时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过得不好?我闻见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了,你是不是住院了?对不起,你是不是想发微信给我?但是我手机被摔坏了,真的,没看见你信息。”
“……”
李微澜的眼泪不停地掉。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痛苦地讲:“我没有想给你发微信,我没有。”
沈宜团:“还有我出差之前…嗯确实对你不太好,兰兰你感觉到了是不是。”
沈宜团突然想起来,李微澜的确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就能推测出自己的行程,还能顺便叫他带那个行程附近的蛋糕或者冰淇淋。
沈宜团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平时宿舍换了新味道的洗衣凝珠,或者宿舍的地毯换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或者早餐的牛奶换了一种新的牌子,李微澜总是第一个发现的。
李微澜就是这样一个心绪敏感又缜密的人,很多东西很难瞒得过他。
沈宜团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