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开口,在等她先说话。
房间里的窗帘拉着,昏暗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五感只有听觉在无限放大,她声音悦耳,像是深夜里滴水的清泉。
“今天芙芙来了,我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她了。”
江御景的确没想到盛晚吟会和她说这件事。
“嗯,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你很好,和你结婚我不吃亏。”
说完,昏暗的房间里她听见江御景的一丝笑声,手上感觉到他忽然伸过来的暖意掌心将她的手包裹严实。
“我好不好,你自己感受才对,你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他说着,手上攥着她的力道紧了几分,像是安心般地捏了捏。
“那个明星的事,是你做的吗?”
她想到今天黎向芙说的话,她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除了江御景似乎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江韫耐心地回复她。
“她做错了事,自然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见她没有继续问,他放下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去做饭,你再休息会儿。”
他出去后盛昼反倒睡不着了,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渐渐暗下去的天色,被压低的云彩,似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之后的几天和盛晚吟想的一样,一直都是阴雨的天气。
脚上的伤绑了半个月后去医院检查,拍的片子看起来恢复得还算不错,但近期内还是不能跳舞。
到棠宫的时候正好收到了舞团审批的离职申请。
一段时间没去舞团,忽然收到这封信,顿时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江御景她手里拿着信封,一副神情晦暗的模样,他沉声问道。
“舞团的?”
盛晚吟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微微点头,“审批下来的离职申请。”
“审批下来了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只是拿到手里了才真的感觉自己是真的离职了。”
江御景一手挂好衣服,走到她身边的拉着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他声线温和,“现在已经离职了,你可以好好想想以后要做点什么,又或者是好好玩一玩,去外面多看看。”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工作,但是我希望你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你可以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找到和自己同频的好友,而不是嫁给我了,就被困在江太太的头衔下。”
盛晚吟手里拿着的信封被她紧紧攥着一角,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盛晚吟无措。
不知道是应该臣服于他的厉害还是庆幸于他的体贴。
他总能一语中的,道破她心里纠结困惑的事情。
“但是作为你的太太,就算现在是隐婚状态,也应该规束自己的言行。万一后面公开,被人挖出来就不好了,你应该也不会喜欢别人在你的背后说你的太太只是一个会跳舞的花瓶吧?”
听她说完自己的顾虑,江御景似乎明白过来她担心的是什么。
想到结婚前那会儿和她说的,让她需要为了他和江氏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但那会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要让这些成为她的负担。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她的声音温和平稳,带着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