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遭遇魏文鸿与乔氏的偏心后,长兄的关怀都是她的慰藉。
她对魏恒,信赖至极。
甚至已到了依赖的地步。
直到
“你以为哥哥疼你没有目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当真看不出来哥哥对你是什么心思?”
“哥哥十四岁生辰那年就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也知道魏家养你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不过,你也确实有本事,勾的哥哥费尽心思为你周旋,原本,哥哥是计划在事情妥当后,从牢中将你换出来,放在城外的宅子里你能听懂吗?”
“放在外宅,那就是外室啊,哥哥想将你当做外室养,从此以后,魏姩死了,活着的只是魏家长子的外室。”
“但很可惜,你没这个命,齐家将你看的太紧了,哥哥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作罢。”
“况且,我怎么可能真的让哥哥将你弄出来呢。”
“奉京狱将你送回来那天,哥哥都不敢看你的尸身。”
“哥哥替你报仇了,齐家一个活口也没有,你开心吗。”
“真不知道你对哥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三年了,哥哥始终对你念念不忘,至今未娶。”
魏姩眼眶微微泛红,低眉不愿去看那张分外熟悉的脸。
以往他唤她姩姩,她觉得格外亲切欢喜,而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她无法接受一直敬重的长兄,对她抱着这样的心思,更无法接受,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她恨魏家所有人,但对魏恒她恨到了骨子里。
因为这个人曾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遭受他的欺骗利用时,才最是心碎绝望。
“姩姩?”见魏姩垂首久久不语,魏恒担忧道:“怎么了?”
魏姩强按下心中汹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缓些:“长兄寻我有何事?”
魏恒盯着她瞧了良久,才道:“我今日一回来便听姩姩受了伤,一时着急便过来看看。”
说着,他又往前一步,看着魏姩被细布缠绕的脖颈,温声道:“姩姩的伤如何了。”
“我听说姩姩在香山遇着了狼,定是吓坏了吧。”
魏姩知道这位长兄心思敏感,没再往后退,只低着头道:“谢长兄关怀,有幸得太子殿下此药,已无大碍。”
魏恒眼神一沉,笑容淡了几分,似不经意的道:“这次多亏太子殿下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香山的计划出了岔子他早已知晓,只是并不相信父亲母亲的猜测。
姩姩最是规矩知礼,不曾与外男独处,如何懂什么男女之情,且她才见过太子一面,怎会与太子有私情!
“如此大恩,理当登门致谢,这两日我便携礼去香山别院谢恩。”
魏姩哪能听不出魏恒的试探之意,她忍着心中的恶寒,飞快抬眸看了魏恒一眼,那一眼中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和羞赧:“那便有劳长兄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