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莫要惊慌,阿虎乃是小子的仆从不会伤人的,而且他天生愚钝从来是只知晓吃吃喝喝完全不想别的事!”
黑白三步并作两步抬脚间便追上了老汉,看来在陇西的这段日子还是找个地方将虎蛟暂寄的好,陇西郡不比蜃土带着个妖族太过招摇。
被黑白一只手搭在肩上的老汉此时想跑也跑不成,再回头看向呕吐个不停的虎蛟,老汉也感觉这东西除了长得骇人实际上与自家吃坏肚子的家犬没什么差别,“我说后生,你怎么能收容这么个东西!它就算是再温顺也始终是妖啊,妖性本恶,你难道就不怕哪天暴起伤人?”
黑白连连点头称是,这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许多的想法早就根深蒂固了如何扭转?虽是不曾亲眼见过可世世代代流传的都是这些东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况且他还想从老汉的嘴里知晓一些东西,所以这时候就没必要行那忤逆之举了。
“老丈,我见你这园子里结了不少的果子,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吧!”
不大的园子里果树至少有上千棵,再加上地上结出的果子就算没有两万斤也差不了多少,金风吹拂满是清香黑白不禁有些迷醉,今年的收成差不了!
“后生,你是外来户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行情,虽说我们这产出的瓜果天生灵气十足甘甜可口,可自家谁卖的动啊?都得卖给别的郡!单单是车马费就是好大一笔钱,关键是这东西也放不长久啊,通常是不等跑过去已经是烂的差不多了,所以别提收成了能养活一家老小就已经极为不易了!”
老汉自顾自的抽着烟袋,脸上隐有愁容,莫不是抽的自家的烟叶连这一口都要戒喽。
“不过话说回来,年前的时候听说有个姓姚的财主经常以溢价一两成的价儿收这附近几个镇子的瓜果,老汉我本想卖给他不成想官府的人说那姚财主聚众闹事扰乱市井就给那人抓了,听说还杀了不少人呢。得亏老汉我还不曾与他打过交道,不然的话免不了也要吃官司。”
老汉一阵后怕,平头百姓路过那衙门都恨不得快点走更别提吃官司,为了那点银子不值当的!
“老丈,您这园子里的果子卖不出去岂不是全砸手里了?这一年到头忙活这些天不白忙活了嘛!”
土里刨食靠天吃饭!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一家几口的性命完全是系在了几亩薄田上,这实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歇风镇生活的那阵子黑白对此深有体会。
老汉吧嗒一口烟袋,“这不是没办法嘛,要不是家里还有两亩薄田粮食都去买。”
面朝黄土背朝天常年劳作的老汉早就晒成了“猪头肉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劳作除了勉强能够养活一家老小当真什么也干不了,日子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熬出来的啊!
“老丈,像您家这样的镇子上多吗?”
“多,多的是!我们这儿的地种粮食不行也就这些瓜果收成还不错。”
“老丈,这是一百两银票您收着,小子砸折了您八棵果树这钱就当做是赔给您的!”
黑白顺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银票,这还是当年曹彪给的呢!讲真的修士压根就用不上这些,他也不是没想过拿张五十两的银票,毕竟一百两实在是太多了换作以前的话大牛不吃不喝三年都挣不了这些,可现实就是储物袋里压根就没有五十两的银票。
“这可使不得,那几棵果树折倒是折了却不见得就死了,来年开春……”
黑白不管这些拉着阿虎大步远去,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将虎蛟安顿下来,否则的话引来官兵只是早晚的事。
“后生……后生……”
……
石桥镇镇守府,姚远终究是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大人,草民姚远特来告假返乡,还请大人恩准。”姚远双膝跪地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
血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慢踱步至姚远身前,“姚远,身为质子你要么就待在镇子上要么就去往蜃土效力,至于返乡想都不要想。”
“大人,草民并非是质子,还请大人明察。”
大人您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草民的这点事万万不值得您挂在心上!圆滑一些的都会给大人一个台阶下,大人就是大人,大人怎会有错?可姚远不会,一来是他从未受过此种熏陶,二来是天性淡泊不擅交际,鲜有交心朋友。
“哦,难不成是本官记错了?”
“起来说话!册子里的确没有你的名字你倒是可以返乡,不过既然来了石桥也去了蜃土又何必急着回去,常言道衣锦还乡,蜃土虽凶险万分于你而言却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去处,运气好的话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不在话下。”
见姚远是个“愣头青”血珀反而是不介意多说两句,出身不好又不去搏命何谈改命!如今有机会自当好好把握才是,比之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姚远无疑是幸运的!
“大人,实在是草民家中生了大事这才不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