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说完,就放下杯子朝花园平台走去。
平台宽阔,从高到低有三层,泳池和液晶大屏在底层,乐队和餐桌在二层,吧台、烤肉台之类的都在最上层,着每一层高度差的都不大,只有最下层才有玻璃栏杆。所以站在上层是看不见栏杆的,仿佛是一片浮空的草地,无边无界的俯瞰下城。
堀哥挺会撺局的,还请了spa和美甲的去温泉间外的化妆室,主厨厨房里一直有人来往往长桌上送餐点,但大家都围着那三米长的烤肉台,阮之南也从吧台上拿了杯苏打凑过去。
烤肉台改成了铁板,请了四个日本来的厨师现场烹饪神户牛。
旁边的烤架上,傅从夜被堀哥拉去当苦力,挽着袖子在那儿专心致志的烤蔬菜。
阮之南正想去跟他说几句话,黄平菱过来挽住她,笑道:“你看的都眼直了,没吃早饭啊,要不要过来吃点豆奶的布丁。”
长桌上一半的甜点和菜品都是给素食主义者准备的,阮之南笑:“我要承认自己没出息,我都快馋疯了,我们家常年没人,周末主厨厨房才有人,平日都是我们家阿姨给做饭,翻来覆去就那几样。”
黄平菱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她手臂肩膀看起来挺有肉,却并不遮掩,有种欧美女孩的大方,笑道:“我也饿的不行了,先找个远离肉味的地方坐吧,等好了肯定给送过来。”
黄平菱跟她一起端了个布丁到中层的沙发椅上坐着,她俩都是不惧太阳不在乎晒黑的那种,一群女孩躲在遮阳平伞下,她俩却躺在太阳地里。
黄平菱吃着甜点,问道:“小堀跟我说你跟星星挺熟的呀!哎,你就当我是八卦吧,主要是我跟小堀跟星星认识挺多年了,他那脾气就是不肯给人好脸,也没什么朋友的。我真就是好奇。”
阮之南笑:“原因特简单,我俩是同桌啊。”
黄平菱一愣,大笑:“这么巧!”
阮之南:“对啊,有时候他还帮我抄作业呢。不过我后来才知道,我爸跟他妈有点认识。”
黄平菱也没想到理由这么简单,笑道:“不过,你跟孔樊带来的女孩认识么?”
阮之南没说她是护工的女儿,摇摇头:“不认识,她刚刚找我搭话呢。我还想问,孔樊他爸是那个利圣药业的么……”
黄平菱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知道的挺多嘛。”
阮之南摇头:“我就是没想到,我见过孔叔叔一回,是看起来很严厉很铁血的人,怎么会……”
黄平菱倚在沙发上,勾起嘴唇一笑,大姐头气质显露无疑:“他养出傻缺儿子,也算是卖中药注射剂的报应了,利圣药业这几年真是富得流油。那女孩真是小小年纪没轻没重,为了能混到这种地方来,什么人都愿意跟。”
阮之南没懂:“什么意思?”
黄平菱:“孔樊是出了名的口味重,圈内都把他当成死变态。他爸虽然严厉,却也很偏袒他。之前几个女孩下场都不咋地。”
阮之南没明白:“口味重?他不也都找漂亮的,这叫口味重么?”
黄平菱挑了挑眉毛:“是玩的口味重。”她看阮之南依旧一脸茫然,觉得自己不好再说下去了。
之前傅从夜回西樵胡同的时候,来他们家吃过一次饭,他们姐弟俩跟傅从夜在茶室聊天的时候还说起这女孩,黄堀说阮翎或许城府很深,做事也让人摸不出套路,让他稍微注意一下阮家这女孩。
当时傅从夜却对黄堀的话置之一笑,说:“我看人是准的。再说,她就是个小傻子。”
黄平菱看到傅从夜当时私藏了什么秘密似的笑容,心里就注意这女孩了。
黄平菱当时就决定,一定让黄堀请这女孩过来,她过过眼。
西樵胡同里表面跟傅从夜来往的人不少,真的把他当自家人似的黄平菱他们一家子了。
网上传的美图确实不过分,这阮家女孩的外公虽然从公安厅快退了,可她几个舅舅都风头正盛。但这些都不太重要,直到黄平菱瞧见他俩在咖啡台旁边说话,就知道傅从夜在意她肯定跟外界条件没什么太大关系。
那俩人说起话来时候放松,单纯又不在乎旁人的神态,真的是任何人走过去都算打扰。一看就是私下关系极好而且彼此了解的。
黄平菱当时都有种大龄单身狗的羡慕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