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他答道。
“那我陪你到离开。”
他沉默了半晌:“好。”
我挺高兴的,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将属于我。
我将的他脑袋压在了我的肩膀上,向他描绘未来快乐的场景。
那是一片广袤的海洋,海洋上有一座装满沙滩与阳光的小岛。
他坐在岸边,我为他表演我的独门绝技-在海洋中放一个直径20米的屁,当然,现在这个身躯可能远远达不到我的巅峰战绩。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shit吗?”他翻了个白眼,很不雅观的动作,但风情万种。
shit?
我摸摸下巴,按照他对我的喜欢程度,他果然喜欢吃屎。
我不禁为我的逻辑喝彩,什么药物后遗症,完全没有感觉啊。
但很快我便回想起当日那个进退两难的选择题,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好吧,我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如果往后的他,都能像今天这样顺从可爱,那么我可以陪他吃一口,就那么一小口的屎。
做出最后决定的我心潮澎湃,感觉我俩的关系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忍不住用泰坦尼亚号的姿势抱住他的小腹,将他托举起来。
直指东方那个散发着老坑芬芳的厕所,慷慨激昂:“垃圾,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粪坑被你承包了!”
我等着他感动不已的亲吻。
可下一秒,小腹上却多了一个脚印,他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扯到了厕所里,对着一个马桶圈道:“这份大礼,我可承受不起,不如既强大又幽默的卩恕大人帮我好好享受吧。”
说完,他的力量作用在我的后脑勺上,将我整个人往下压。我整张脸都绿了,虽然我已经准备好跟他同甘共苦了,但着实还没有做好心里建设。
为今之计,只得…
我快速挣脱,转身,将他打横抱起,跑出了厕所,义正辞严:“这是医院,屎里有毒,那种让人触手长毛的病毒和鼻毛增粗的细菌哪哪都是,不如,不如我们下次找个健康点的…”
“诶”他声调宛转上扬,眼中是说不出的狭促,“现在的人,都是亚健康,或多或少都带点病,广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你身强力壮,不如以后,你先替我试试毒。”
我满脸呆滞,欲哭无泪。眼瞅着就要英勇就义,他用刚折的柳枝扫了扫我的鼻孔:
“哈,骗你的,我可舍不得。”
说完便从我怀里跳了下去,漫步在绿草茵茵的小花园。
“靠,我就知道,你连个冰淇淋球都没舍得给我吃,更何况是老坑便便。”我腹诽一句,追了上去,拉起他的手,和他一起漫步在蝉虫和蛙鸣声中。
天空星光大好,星子漫天。我们缓步而行,就像走过了一整个无尽的黑夜。
后来,他走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像一只树獭懒懒趴在我的肩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我问。
他眼神中有些复杂,但看不出离别将至的哀愁。而我,明明还没有离开,却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他先是沉默,紧接着突然笑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真是败给你了。”
说完,他收起了笑容,捧着我的脸,面容如信徒念诵神谕般庄重,“我许诺你,很快,我们很快就能再重逢。”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做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但我没有询问。
我的脑容量不足以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我只知道我想见他,而他,也想见我。
这就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