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感冒,等我收拾完。”
他刚跨出几步,就打翻白色染料,浇了一腿。
面色一白,他环顾整个地下室,满屋子浓重植物味道,还有那些形迹可疑的白色颜料。
脚一软就栽倒在地。
伽聿颤抖着嗓子,“司煊,能把这恢复原样吗。”
司煊躺在椅子上,扫了他一眼,“这是第二个要求。”
咬紧牙关,伽聿锤了下地,觉得万分屈辱,“好。”
司煊手指一挥,整个地下室变得干净异常。
他踏着虚软的步子,走到浴室快速冲洗了下,直到突然晃过镜子看着那一身青青紫紫,甚至嘴唇也破破烂烂,嘴角撕裂。
伽聿愣了片刻,随即穿好衣服,走到司煊面前,“帮我恢复正常,这是第三个。”
司煊勾起嘴角,“好。”
他起身,亲了下伽聿眉心,伽聿一身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尽快消失。”伽聿面色冰冷。
“啧,”司煊笑道,“你果然无情啊,那就如你所愿。”
身影化为黑烟,消失在原地。
伽聿拖着虚软的步子,上了楼梯,打开铁门。
只见沈又霖一身黑色狐裘大衣,衬出修长的身形,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如雕塑般英俊,墨黑的眸子墨黑的眸子盯着伽聿,最后落在楼梯下方的空间。
扑面而来的阴冷潮湿,让他微微皱了下眉,直到看清内里凌乱的环境,那抹不悦才完全显露。
“你怎么能住这种地方?我不是给你账号转钱了吗?”
这是他秘书张逸买的,完全按照沈伽聿给的钱和要求,在一处城郊偏僻之地,果然够安静。
“唔,我想自食其力。”
沈又霖迈着长腿直接越过伽聿,往底下走去,完全一副主人的样子。
多看一眼,沈又霖的眉头便更深一分。
这地下室宛如一个洞穴,完全封闭,竟连一扇窗都没有,沉闷的空气完全不流通。
顶上几盏白炽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勉强打亮着周围。颜料罐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工具随意四处摆放,杂乱无章的场景如同被轰炸了一番,让沈又霖这个强迫症+洁癖瞬间揪心。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法忍受的无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把火烧了这里。
“搬出去!”沈又霖沉声:“你不愿住沈家,那就再寻一处府邸。别人还以为我沈家克扣你,你娇生惯养了一辈子怎么受得了的?”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伽聿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身体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缓缓地往沙发上一躺,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中间的野兽雕像上。
像是被烫着一般,转而仰头看着天花板。
沈又霖脸色越发阴沉。
他厉声道:“行,偏和我对着干是吧?收起你那无用的自尊!人生短短几十年,既然我给你这个条件,你就给我好好享受,不要瞎折腾自己。”
伽聿却只是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良久,他叹了口气,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