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佳依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老王的遗像摆在客厅,扫了几眼,我不免有些伤感。
“这段时间怎么样?”为了掩饰尴尬,我随口问道。这话问的太笼统,可以说很好回答,也不好回答。
王胜佳苦笑一声:“也没什么。”
“王叔的事,你……你查到什么线索了?”
王胜佳点了点头:“我是法学新闻专业,这两周联系了很多同学,几乎搜遍了整个网络,也托人查过刑事档案,在我妈刚失踪那两年,方圆一百五十里内共发现三具无名尸体,其中一具是女性,我已经看过这人的资料……应该就是我妈。”
说着流下了两行眼泪。
“你就这么确定婶子早在二十年前,已经……已经过世啦?”
“对!”王胜佳点了点头,“只不过尸体已经火化,当年国内还没引进DNA技术,没法取证。”
听她这么说,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管怎样,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希望她老人家在天堂安歇吧!”
王胜佳更是泪如雨注,已经无法用言语回答,只好频频点头。
俩人沉默了足有三分钟,王胜佳稍微舒缓了点。
“你……你来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算起来,是一会事……”
我把关于黄河制药厂和黄河博物馆的事简单一说。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证人?就能立案?”
“刘所长是这么说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我苦笑一声回道。
“不瞒你说,这十来天我翻遍了父亲留下的所有遗物,也向村里几个老人打问过。”
“奥?有啥有用的信息嘛?”我忙问道。
王胜佳点了点头:“当年和父亲一起去制药厂干活的一共四个人,你认识的吴宝财已经去世,另外两个都是邻村的。”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看来这次来找王胜佳果然没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另外两个咋样了?”
我有些着急,准确说是担心,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这俩人可别全都去世,那岂不狗咬猪尿泡——空欢喜?
“一个当时从厂里回来后不久,就病死了,另一个是薄家村的,村里人都叫他薄大牙,五年前去了闺女家养老。”
“还活着吧?她闺女家住哪?”
王胜佳摇了摇头:“这个薄大牙往上三辈都是单传,村里也没别的亲戚,只了解到他闺女嫁到滨州地区沾化的牛头村,正打算抽空去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话的意思是,村里人只知道这个薄大牙五年前离开了村子,至于是不是还活着,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