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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来一趟画展这边,之前特地跟你透个底,虽然Ethan没来,但也有不少小有名气的教授前来,总不能每次都宅在宿舍,你这内向的性子得改改,闭门造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然不语。
那边继续说:“一刻钟,一刻钟后我得见着你的影子。”
温然无奈,只好将书包收拾好,下电梯往展览会的方向走。
展览会设置在行思楼一层、二层厅内,三楼是业界人士正在开会交流,其中一项包括对外留学的双方探讨,以促进两方文化的汲取和沟通。
傅尧对这些都不大感兴趣,问过旁边的志愿者,往参赛区慢悠悠地走过去。
闻夏的画博得头衔,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傅尧一眼望去便能看见,他身着精良定制的黑丝绒西装,衬托得他极其挺括,往闻夏画前一站,边上几个女生看的都不是画,而是他了。
傅尧歪着脑袋注视那幅画许久,倏地嘴唇边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从兜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相片,发给谢衍。
还说不喜欢我,这画上的侧脸俊朗夺目,甚至可以说是一分一毫对准傅尧的五官临摹。
他略微得意地对着消息框打字,总算是挽回一点先前丢失的颜面。
办公室里。
谢衍没理会手机发来的消息声,将阮原招来拿起红木桌上的一份文件给他,“先前退休的宋行长,一周后过寿辰,这是礼单,到时候你去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取一份先前预定好的笔墨纸砚,东西很精贵,做事谨慎点。”
阮原点点头,依次记下。
谢衍吩咐完就把人撵了出去,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尝过一口,很快便眉头也不皱地吐尽杯中,疲惫之下他点开先前被他忽视的消息。
那是一副风景与人物并存的画作,色彩艳丽浪漫,可谢衍却觉得在看见的瞬间被强力电流打得瞬间哆嗦,就连骨头缝隙都似乎被细小电流附体,炸得他毛骨悚然。
他一眼不错地盯着右下角唯一的字体,那是一种略有些蹩脚的写法,带着些矫揉造作的模仿感,笔画贯连之间带着生硬,甚至力道过重而纸张显出略微下陷的凹凸感。
那种诡谲的熟悉感又乍然涌上心头。
闻夏。
又是他。
谢衍起身时不经意间将桌上冷掉的咖啡打翻,褐色的水渍顺着桌面蜿蜒留下,一点一滴坠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垂眸凝视着这滩覆水,心中寒意陡生,希望是,又害怕是,可是猛然间又苏醒过来,最后只好将这火苗般摇曳的丁点希冀全然寄托于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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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还在路上的时候,老师不辞辛苦又打来催命曲,催促他快一点,声调隐约之间藏了股喜悦,“这边有人眼光不错,你这幅画入了他的眼,价格比之前开的都高,说是要送人。”
温然波澜不惊地听着,等到了展览厅内,才意识到那个口中的人是傅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