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云熙却只是迎着洛清河的目光,不闪不避。
两人似乎在这中有了些默不作声的交锋。
最后到底是洛清河率先败下阵来,朝着谢云熙走去。
“我担心你,云熙。而且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
“回去好不好?”
谢云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起了身,从随身带着的医箱中掏出了一块面巾,替洛清河围了上去。
“既知危险,为何没有任何防护?”
“你也知道我们快成婚了,为何也在这里?”
就这么两句话,洛清河便全然明白了谢云熙的意思。
或者说,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能劝住谢云熙。
她不仅是郡主,更是一位医者,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退却呢?
"那我陪着你。"洛清河的语气中难得带了些执拗,似乎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好哦,那就拜托夫君替我守着了。”
洛清河蓦地瞪大了眼,连气息都变得有些急促。
虽说二人已经有了皇帝的旨意,成婚之事也是板上钉钉,但到底还未成礼结契。
她叫自己夫君……
这一下是彻底让洛清河说不出任何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谢云熙的身侧,被白色面巾罩着的面色看不分明,只露出的耳廓还透出了些许红。
知道的明白是摄政王陪着自己的未婚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小姐的护花使者呢。
而这边的谢云熙才刚一把脉就皱了眉。
确实是毒,不过这毒异常刁钻,就连谢云熙此前也从未见过。
她算是明白了刚刚那些大夫和太医在洛清河面前那无能为力的样子是为哪般了。
这毒物异常凶猛,但是落在虚弱的病人身上却是老老实实的蛰伏了起来。
若是使用猛药,这基本上已经被掏空了,身体的病人绝对会出大事,但若是不用猛药而使用相对温和的药物,无异于隔靴挠痒,毫无用处。
她从包中掏出银针,试探性地扎在病人身上的几处穴位。
那人闷哼一声,但是却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谢云熙眼中带了几分若有所思。
从脉象上看,这倒确实像是什么迅猛暴烈的毒物,但如果是毒的话,不可能会对她的银针毫无反应。
比起毒,这似乎更像蛊。
只是如果真是蛊毒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感染上千人呢?
她心中有些许思量,只是现在还需要证据。
一旁的洛清河看着身旁的人儿浅浅皱起秀眉便知道她是遇上麻烦了。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抚平所有忧愁,索性提议道:“要不要去看看下毒之人?”
谢云熙眼睛一亮,“你们将人抓住了?招了吗?”
洛清河摇头,眼中带笑,“所以才想要请我们郡主去亲自看看。”
对方是个狠骨头,看着被抓了之后,第一时间想着的竟是自尽,若非洛清河眼疾手快,恐怕人已经留不下来了。
但哪怕如此,对面也是闭口不谈,完全一副听之任之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着实令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