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了,果然是他的轿子,轿帘上那几朵素雅的杜若花是我亲手绣上去的,我怎能认不出?
“公子,靠边走,求你了。”我用袖子挡着脸压低声音求着欧阳一鸣。
“休想,我非要让他给我们让路。”
看来今天欧阳一鸣是诚心的,他不但不让路,还将我的双臂紧紧箍在怀中,不让我躲避,接着便拽着马头直直的迎着轿子跑过去。
我心里暗暗叫苦,简直恨透了这个混世魔王。
“前方何人?还不赶快停下,要是冲撞了我们姚大人,定要将你问罪。”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带刀侍卫拔出刀来护着轿子。
欧阳一鸣冷笑着,“请问这条街道只允许你们家姚大人走吗?本公子今天偏不让,我非要让他给我让道。”
轿子停在路中央,马也站在路中央,双方就这么互相观望着。
我一眼便认出左边那个便是冷刚,同时,他也认出了马背上在欧阳一鸣怀里女扮男装的我。
瞬间,他便愣在那里。
这并不怪他,昔日,我曾是他们家大人的侍妾,但转眼之间,便已在别的男人怀中。想必在他心里定是认定了我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
事已至此,随他怎么想吧。再说,我己是被姚清远休了的人,即便真的跟别的男人有瓜葛,也并不违背妇德。
凭什么姚清远就可以娶赵小蝶为妻,还生下了一儿一女龙凤胎,而我就应该注定即便是被他休了也得一生孤独伤心到老?
想到这里,我勇敢的抬起低垂的头,缓缓的看向那顶再熟悉不过的藏青色的轿子。
轿帘被轻轻的揭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在与我四目相对时瞬间有些错愕,片刻之后,他面无表情的放下轿帘,轻声对随从说:“靠边走吧。”
“是1随从低声应了一声,便吩咐轿夫将轿子抬着靠边走了过去。
看着姚清远的轿子远远的走了,欧阳一鸣得意的说:“大理寺少卿又怎么样?还不得给我欧阳公子让路。”
我没有应答他,只觉得此刻心头如同被猫抓一般难受,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定是认定我和欧阳一鸣在一起了,他定是从心里放下了我,他不再爱我了。
一低头,成串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在红焰那红色的鬃毛上。
“你,伤心了吗?”欧阳一鸣皱着眉头探过身子看着我,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
“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看到我如此伤心,欧阳一鸣慌了神,“你别伤心了,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接下来,他没有再和我同骑一马,只是默默无声的牵起缰绳,红焰驮着我慢悠悠地向欧阳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骑在马背上的我只顾伤心落寞,而欧阳一鸣也始终沉默不语。
回了府后,我垂着眼帘轻声对他说:“公子,我今日身子不适,想回房歇下,让小怜和小茉伺候你好吗?我明日再来服侍公子。”
“好,你去吧。”他微皱眉头看着我,自是明白我得的是心玻
我郁郁寡欢地躺下睡了,满脑子都是姚清远看见我时微微的错愕和后来面无表情的脸庞,一想起他淡淡的那句:“靠边走吧。”我的心便闷痛起来。
清远,我从此失去你了吗?你真的决定不再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