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有人说你不日将被问斩?”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当然相信姚清远的为人,可万一这桩冤案坐实了,他还是人头不保。
公公身为一品大学士,再加上都御史张大人相助,要给他安一个什么罪名,也并不是难事,如果公公只是稍稍惩戒他一下,等案情水落石出了,他自然会被放出。
可公公如果因为失去长孙,决意要将这个仇报在姚清远身上,那便一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即使是冤枉的,他仍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一个冤死鬼。
看我依旧这么担心,姚清远安慰着我,“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三品大理寺卿可是皇上亲赐的,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敢擅自取我的脑袋。”
他的目光一直看进我的眼睛里,似乎要将我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一般,“玉儿,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欧阳一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你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离家出走?定是心中藏了天大的委屈,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我摇了摇头,“相公一直对我很好,只是……”
时间紧迫,我不想在自己的事上浪费时间,抬头看着他,“不说我了,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全你的脑袋?”
我实在有理由相信,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他的脑袋最终能不能保得住,真的很难说。
看着我,他又笑了,出其不意的从两根圆木之间伸出戴着手镣的手,一把将我的手紧紧抓在手里,怎么都不松开。
“你……快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他有力的大手,可怎么都挣不脱。
“求你了,快放开我。”我惊慌地抬眼左右看着,唯恐被别人看见这一幕。
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姚清远呵呵笑了,“放心吧,没人看见。”
“你这人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你了,直接让刽子手砍掉脑袋算了。”我气呼呼的瞪着他。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脑袋,就根本不会来这里的。”他深深的目光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依然紧握着我的手不打算松开。
“玉儿,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虽然我曾经深深伤害了你,可你心里依然记挂着我们曾经的那些过往,所以不舍得让刽子手砍掉我的脑袋。
曾经我负你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忍痛伤害了自己最深爱的女人,甚至拱手将你让给别的男人,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此刻的姚清远看着我时,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我仿佛看到了昔日在佟家村的高粱地里,那个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的书生。
虽然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他眼中的这份爱意似乎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更加浓厚和深沉。
“玉儿,你知道吗?我一天都没有停止爱你……”他一直凝视着我,竟慢慢伸手想来抚摸我的脸。
我趁机逃开他的另一只手,迅速向后退后了几步,跟他保持着距离。
我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强迫自己尽快从那种慌乱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姚大人,你不要这样,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欧阳少夫人,我的相公是欧阳一鸣,他深爱着我,视我如珍宝,我对他也一样……”
“既然他视你如珍宝,你又为什么离府出走?我原以为他会一生一世爱你,谁知他很快便娶了小妾。”姚清远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