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喜欢她的眼,跟着就笑了,坦白说:“因为我喜欢你。”
余故里这才慢吞吞的应了声:“哦……”
“所以。”白清竹又捏她的手,是以她抬头:“我要走了,能亲亲吗?”
不等余故里回她,白清竹又说:“告别吻给一个。”
余故里乐得不行。
对面的电梯门关着,她仰着脸,往上一凑,轻轻啄了白清竹一下。
力度大约也就比蜻蜓点水重一点,感觉不大,却还有种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的感觉。这种亲吻会有一种停不下来的错觉。
“快走吧。”余故里小声说,摇了摇她的手:“都知道你是和我出来的,不好让人家多等。”
白清竹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离开了狭小的楼梯间。
她没再回头,离开时还特意整理了下领口和袖口,余故里看着那背影,也不知道怎么,一个念头突然出现——感觉她俩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活像是出来偷。情的。
余故里果然又在楼梯口转了一会儿,才往主任办公室走过去。
屋里没人,一桌上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另外一桌是空的,上面还放着些文件盒。白清竹桌上的确有点乱糟糟的,倒也不至于脏,只是桌面上有些边缘很明显的灰尘,是有东西放在一个位置上很久的缘故。她从裤兜里取出没剩几片的湿巾,沿着桌边开始打扫。
有人敲门。
余故里停下手上的动作,和门外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四目相望,小护士脸嫩,学生气十足,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样子,她一眨眼:“你找人吗?”
“啊,对。”小护士左右打量一下:“白主任在吗?有些资料要移交给她。”
“没在,还在查房。”余故里想了想:“要交到她手上吗?”
“不用,放桌上也一样的。”小护士笑了笑,进了门,直接走向余故里说:“这就是白主任的桌子吧?那我放这了,她要是回来,你帮我跟她说一下,要是碰不上就算了,她看到就知道了。”
“好。”余故里笑笑。
小护士离开前又打量她两眼,余故里没看见,继续还在收拾。
椅子也看上去像是刚从库房里拉出来的,细节上看起来像是没用过,可上面落了一层灰,第一张湿巾已经脏的不能看了,总共就没剩下几片,她想了想,也没扔,就着水龙头洗了洗,打算擦第二次。
就在她刚收拾好的时候,又有人敲门。
余故里迷茫抬头,看着外面陆陆续续一下子进来了三四个人。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们这……找人?”
“不不不……”领头的人摇头,话音被人一肘子戳断。他身旁的人脸上带笑,解释着说:“对对对,我们找白老师,白老师在这吗?我们有问题想问她。”
“没在,查房去了。”余故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回来了。”
这一层病人不算太多,但是白清竹要熟悉每一个病人的病况和现状,甚至要趁着这会儿人比较齐的时候记一下对方家属。
这在余故里看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虽然是个画手,可她对现实中的人总有些脸盲,有些人只见一次,留不下什么印象,名字和脸总是对不上号,又何况是没什么特征的芸芸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