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为何这么看着我。”小八仍旧语调平平问道。
陆行止摇摇头,“我只是感觉最近万古堂周围似乎一直有人蹲守。”
小八抿了抿微薄的唇瓣,“抱歉,应当是我的人,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对万古堂造成影响。”
“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只是直觉我之前应当认得他们…”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直觉,他不认识那些人,对他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前些时间有个傻子非要以身涉险,他没办法才和那些人有了接触。
他如今武功尽失,没办法保护眼前这人。
虽然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需要、也不稀罕他的保护,但他只要和那位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在一起一日,便逃脱不了危险。
他手中捏着金针,垂眸不再说话,屋内寂静良久后,他突然悠悠开口,“陆行止。”
“你说。。。你教我的行针之法如此厉害,为什么只能救人,而无法杀人呢。”
陆行止闻言,被茶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心中一跳,竟然为自己隐瞒了后面六式感到些许心虚。
“为…为什么要杀人,救人不好吗?”
小八觉得很奇怪,看他,眸中露出不解,“治病是为了救人,杀人也有可能是为了救人,为何不行?”
陆行止也沉默,其实算起来,他也杀了人,虽然不是直接死于他手,但多多少少都与他有关,所以他没办法说小八的话不对。
只是小八身上的戾气太重,既然因缘巧合丢了武功,也算开启了新的人生,便不要走回头路。
如今做个大夫,应当也蛮好。
之后陆行止又给小八指了他方才行针时最后的几点细微不足,便见屋外阴沉的天色,等下恐怕要下雪,便吩咐让建堂小李将后院晾晒的药材收好。
这时,一辆样式低调的马车停在门口。
小八见了脸色顿时一黑,当太子的这般闲吗?
果然,再转头陆行止已经乐呵呵的上了马车,虽然动作仍旧不疾不徐,但小八觉得他就是感觉到了这人的迫不及待。
他捏着金针,在柔软的脉枕上戳了又戳。
陆行止上了马车,顿时感觉到了车厢内的温暖,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兰花香气。
车内身穿淡紫色绣银白暗纹锦衣的俊美青年斜斜倚着,单手支住脑袋,看着怀中的书,听到陆行止进了马车,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又落回书上。
只是不待他再看进去一个字,整个人便蓦然落在了让人安心的怀抱中。
晏洲象征性的挣扎一下,表达了自己还在生气的情绪,便仿佛挣脱不了一般老老实实的窝在先生怀中,任凭他吻上自己的脸颊。
陆行止好笑的看着阿洲的小动作,离得近了,氤氲的兰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又忍不住捉住怀中之人的唇瓣,辗转厮磨,半晌后,才又辗转至脖间,细密的亲吻,每一寸肌肤都不肯放过。
待两人胡闹过一番,马车已经出了城门,踏上了郊外的路。
陆行止仔细的为怀中之人整理衣服,而阿洲则大爷一般,指挥着让他抚平每一丝褶皱。
“都怪先生,新换的衣服来着。。。还没出去玩儿便难看的不像样子了。。。”阿洲眉宇微皱,轻声嘟囔。
但陆行止耳朵太灵,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眉头微挑,反问,“所以阿洲为了与我约会特意换了衣衫,还熏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