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面色微僵,紧跟着,似猜到什么,神色就有些不好起来。
令狐游倒不意外,能入主中枢,就没有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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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下午,皇上方去开阳殿见杨新。
皇上开口没有提及突然召回杨新的后续安排,反而先问起另一桩事,“襄阳进旧宫代行皇后职权,外面有什么反应?”
“宗室勋贵多是议论关心皇后病情如何,朝中各大臣,反应不一,暂未对此作过多言论,另外,刘家有人递帖子希望进宫探视皇后。”
“告诉襄阳,都回绝了。”
皇上说完,吩咐道:“晚点,你传襄阳来一趟,朕要召见她。”
杨新忙应了声唯,又听皇上下令:“你等会儿去一趟凤仪宫,传朕口谕,收了皇后玺绶,告诉皇后,令她称病,半年后,以久病不愈为由,无力承担中宫之责,自请去皇后位,出家为道,从此供奉三清,不问世事,朕可留她性命,一切待遇照皇后例。”
“再告诉她一句,她此后言行,将关乎刘家全族荣辱,望好自思量。”
杨新连忙领命,并未感到意外,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摇光殿那位主,的确能扭转乾坤让陛下改变主意,因此,他心里越发忐忑,他昨日与刑恩一道回七星宫,却并未像刑恩那般立时获得陛下召见。
杨新束手站在下首,不等陛下发话,不敢主动提退去。
皇上未再说话。
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
杨新明显感觉到皇上审视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像芒刺般锥利,时间不长,于他而言,却度日如年般难熬,后背开始阵阵发凉,额头渗出涔涔细汗,他心头越发紧张不安,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似过了许久。
忽听皇上问道:“你昨日是如何及时得知,元妃要去旧宫的?”
“奴婢有专门派内卫关照元妃娘娘。”杨新如实回禀,不敢隐瞒。
“摇光殿有人吗?”
杨新心下骇然,皇上这是疑心他监视朱元妃,想也没多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绝不敢,奴婢只是在娘娘出宫时,才让内卫跟着,为的是护娘娘周全。”说到这,见陛下并未立即问罪,才敢壮着胆子继续分辩。
“陛下治下,政治清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只是奴婢顾及娘娘凤体,重逾千金万金,出宫在外,不比宫中,容不得半分闪失,奴婢大胆私下派内卫跟随,也是想为娘娘出行安全多添一份保障。”
皇上目光如鹰鹫般盯着杨新,似在辨别真伪,许久才出声,“你确实大胆。”
话音一落,杨新忙不迭地磕头请罪。
又听皇上冷厉道:“把人撤了,你是朕身边的人,应该很清楚,哪些是你能自作主张的,哪些不能,朕不希望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