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颜看着张尧笑得脸上都起褶子了,想起关于这位刺史的传言,据说是个笑面虎,在京做御史的时候,笑着笑着,就把人参了。
“今晚的事,旅帅跟我说一下吧。”朱颜开口道,旅帅是吕余在军中的官职,位居校尉之下,属从六品。
“喏。”
吕余牢记上司苏校尉的话,添了几分恭敬,况且,这一路上,许公子都很安静,没有添任何麻烦,“我们抵达陈庄不久,发现陈庄头在给我们准备的吃食中下了蒙汗药。”
“后经查,陈庄头在发现我们这一行人不是普通行商而是军士后,不仅给我们下药,还派人去向蕃人头领上报我们行踪,想抓住我们,因此陛下只能带我们急匆匆离开。”
竟差点被一锅端了。
难怪当时狗皇帝急成那样。
还有陈老汉骂的那些话,也就说得通了,陈老汉哪怕曾是虞人,可他生活在蕃人的土地上,仰蕃人鼻息,自是为番人办事。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
朱颜沉默了半晌,才问道:“为什么要放那把火?”
“蕃人头领和蕃人兵可不会讲道理,等他们到了,找不到我们,只会认为他们谎报,屠了整个庄子,我们烧了庄子前面的空房子,留下来迹痕,他们失了财物,还能活下命,甚至得到奖赏,鼓励他们下次再上报。”
朱颜又问:“蒙汗药谁发现的?”
“任法善,”
吕余说了名字,瞧着朱颜一脸茫然,又连忙解释:“就是陛下白天从斗兽场带回来的那个少年,他是斗兽场的奴隶,一身力气大得惊人,为了防止他逃跑,斗兽场的人经常给他灌蒙汗药,他对这个药味很敏感。”
那么个瘦麻杆似的人,竟是个大力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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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人生若只
朱颜再问起狗皇帝今晚去鄯州城具体做什么,吕余只言不知道,“陛下没说,苏校尉也没说。”
得了,又是一个锯嘴葫芦。
朱颜起身回了刺史府安排的客房院子。
这一夜,许多人注定无法入眠,连朱颜都做了一连串的噩梦,直到天将明才睡,再醒过来,竟是午后,朱颜依旧以男装示人,出得门来,看到吕余守在庭院里,见到她方走近前问候,“公子醒了。”
朱颜嗯了一声,“他们人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