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应该的。”她记得王婆子说过,郭家族人是隔三差五就上门闹事,目的是不让林娘子做成生意。
狗皇帝似早猜到了朱颜的反应,抬头看了眼窗外,“自圣驾入城驻扎,朕强调过不扰民,城中也没有戒严,但刺史府肯定整顿过一次治安,城中平时那些常闹事的,该警告的,都警告过。”
“偏偏郭家族人还在这种时候,这个时间点上酒肆闹事,本身就显得十分蹊跷,逃脱不了有人刻意引导。”
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朱颜总觉得这事存在很多变数,“就算是林娘子引导的,但她身在市井,如何确定你会经过这里?会来插手这件事?”连朱颜自己都没预料到,狗皇帝中午会来这家酒楼。
自他来后,店里的客人都被驱离了。
二楼如今空荡荡的。
狗皇帝刚在下面,已交待刺史袁义,允许林娘子立女户,然后从郭家族中过继一名父母双亡的孤儿为嗣子,郭家族人不得再以绝户为由,谋夺家产。
只听狗皇帝说道:“她不需要确定朕会经过这里,会插手,她只需要知道圣驾来城中,她是想借着这个时机,把事情闹大,彻底解决郭家族人来争家产的纠纷,要是朕或其他随行官员没来,她下午该带着满身伤去刺史府击鼓鸣冤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朱颜皱了皱眉,这个世道,总不吝色对女子以极大的恶意。
“作为胜州人,她应该见过胜州刺史袁义,”狗皇帝说到这,顿了下,凑到朱颜面前,轻唤了声阿颜,“你可知,刚才赶走郭家族人后,她却没有给袁义道谢,而是给朕道谢,在朕面前搔首弄姿。”
朱颜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强咽下去也给呛到了,扭头看向狗皇帝的眼神,跟看奇怪物种般,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狗皇帝年轻好动,身材标准,离中年发福还有很长一段路,个头高大挺拔,剑眉星目,俊朗的面庞,出门后,晒得有些黑,没有那么白皙了,却依旧可以辨认出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眼睛,如点点星光闪烁。
确实有自恋的本钱。
况且,狗皇帝向来自负。
“你别想太多了。”
朱颜推开狗皇帝帮她拍后背的手,“你要在我这儿吃,赶紧让人进来上菜,我饿了。”刚刚狗皇帝一上来,不仅二楼的客人被全赶走了,连跟着她的黄如意姐妹和王婆子也都退下了。
唯有杨新守在楼梯口。
狗皇帝听到朱颜说饿了,立即把其他事都抛开,“你在这,朕跟他们吃有什么意思,自是跟你一起吃。”说完,喊了杨新过来。
这里有一道名菜,黄河鲤鱼。
朱颜在宫中也曾吃过,但到底不比就地取材,没有这儿的鲜,唯一的遗憾是店里没有大米饭,整个大虞以粟米为主食,其次才是小麦和水稻,水稻生长于南方,宫里的大米都是特贡的。
朱颜主食吃了一碗汤饼,也就是后世的面条。
大夏天的中午吃汤面,很容易出汗,好在边地比京城凉爽一些,狗皇帝侧头,看到朱颜额头上冒细汗,涂上的黄粉都浸湿了,抬手一摸,露出一片光洁白皙来。
“你干什么?”朱颜有些恼火地拍开对方的手。
“出汗都掉了,”狗皇帝摊开手递给她看,“你出门有没有带上黄粉膏?”
“有带,在吉祥那,等会儿吃完膳我再补抹一层。”朱颜说完,索性拿出手帕去擦额头上的汗,顺便把额头上的黄粉全擦掉,总好过留下狗皇帝的手印,想到这,还不忘瞪了眼狗皇帝,“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乱碰我的脸,别碰坏了妆容。”
只要是俩人在一起,他手脚越来越不老实。
“好好好,朕不碰,你别擦,越擦越糊,一块白一块黄的,跟个花猫脸似的了。”狗皇帝越看越觉得糟蹋,阿颜本来天生丽质,颜色就好,在宫里,夏天连脂粉都不用涂,要不是这黄粉除了遮掩颜色,还有防晒的效果,他都不愿阿颜涂抹。
这几日,阿颜在他面前,他连碰都不行,更别提亲一下了。
午膳过后。
狗皇帝叫杨新送了盆温水进来,让阿颜洗脸。
朱颜觉出他怀有鬼胎,不愿意,直接被对方亲自动手,帮她洗去了脸上的所有黄粉,中间还换了一盆水。
狗皇帝瞧着朱颜刚洗过的脸,水润得潋滟生光,白皙的肌肤上,一半因生气一半因他给她洗脸时用力有点大,晕染了一层胭脂色,勾得他心动神飞,动手把窗扇关上,伸手一把抱人入怀,低1头狠亲了下去。
朱颜有些吓到了,这是在外面,还是大白天的,他竟也如此胡来,他不做人,她还想做人,呼吸被人夺了过去,有些喘不过气,挣脱不开,陷入意1乱1情1迷深1处,渐将沉1沦时,她发现他身体异样,脑子稍稍清明几许。
必须制止。
他想丢脸,她还不想丢脸。
她抬脚朝他胯1下踢去,听到啊地一声大叫,紧接着杨新的关心声传来,“陛下,您怎么……”
“别过来。”
狗皇帝捂着隐1私的地方,大吼了声,气得脸都红了,当然有一半是痛的,回头望向罪魁祸首,红艳艳的脸庞上,没一丝愧疚,反而好似松了口大气,坐直身子,还特意往另一侧挪了挪,心里更气了。
狗皇帝咬牙切齿道:“朱颜,你胆子太大了,你倒不怕你以后守活1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