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盛兮颜答得理所当然,“母亲给份银钱打发了就是。”
“姐姐!”
骄阳欢快地从假山后面跑了出来。
盛兮颜配合地“呀”了一声,似是被她给吓了一大跳。
骄阳掩着嘴,咯咯直笑了。
看过杂耍回来后,骄阳明显更加活泼,也更爱粘着人,但只限于粘着盛兮颜。
“姑娘,江家要是收完了奠仪,是不是还得换别的法子来拢银子啊。”
连这个主意都想得出来,江家还有什么事是想不出来的呢?
“不过,江家那个小姑娘也真是可怜。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听到江家两个字时,骄阳的脸色明显一僵,再听到她说自己没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的情绪掩饰的极好,几乎没有外露,不过正牵着她手的盛兮颜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掌心突然变得冰凉。
盛兮颜的杏目微微眯起。
捡回骄阳后,盛兮颜也就问过一次她家在哪儿,想不想回去。骄阳一直避而不答,盛兮颜就再没有问过了。
这孩子的心思太重,要得到她的信任,就不能反复去追问她不愿提起的事。
难道说……
不会吧!?真有这么巧?!
第65章
盛兮颜微垂眼帘,眸子宁静如夜空,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方才听母亲说,江家姑娘是得了风寒没的,你还记不记得她叫什么?”
昔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江姑娘的名字感兴趣,答道:“奴婢听说叫江芽。”
江家人来送“贺礼”的时候,昔归还曾远远地见过一次江芽,不过当时江芽一直都低着头,她离得又远,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只知道瘦得可怜。如今这样莫名就夭折了,说是说风寒,指不定让江家人虐待死的。
小手在盛兮颜的掌心中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没有再问,牵着骄阳往采岑院走去。
骄阳是江芽还是河芽都无所谓,反正从捡到她那天起,她就是骄阳了,是一道灿烂的阳光,和杂草没有任何关系。
骄阳不想说,不说就是。这不重要。
户籍这种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大事,像是盛家这种有人在朝为官的,去打声招呼,重办一个在如今的大荣朝并不难,也就需要花些银子打点,盛兮颜完全可以给骄阳重办个户籍,落在盛家名下。
深秋的寒风呼呼吹来,已近黄昏的天色半明半暗。
盛兮颜牵着骄阳冰冷的小手,向着昔归吩咐道:“一会儿回去后给她烧个暖手炉。”
骄阳亏虚的厉害,身上怎么捂都捂不热乎,尤其是手脚,总是冰冰凉凉的。
“姐姐。”骄阳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不起……”声音嘶哑而艰涩。
骄阳闭上眼睛,咬了咬牙,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江家的那个江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