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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是尚衣局赶制一个月才完工的,先前已经量过体,后来也修改过,这次穿在身上就正正好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上好的丝绸料子闪着光泽,繁复多层的礼服愈发显出公主的华贵。
萧宜岚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摊开双手,就有两个宫女上前,伺候着她又换下礼服。
宫女将换下的礼服,挂在一旁,用香熏着,以待明日穿时,衣服上会幽幽生香。
更衣完毕,萧宜岚瞥了李映真一眼,道:“你似乎对那个小工匠颇为关注啊?”
李映真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否认道:“公主说笑了,我与她素昧平生,怎么可能格外关注她,只是不想公主自己的姻缘草率。”
萧宜岚嗤笑一声:“怎么草率了?嫁给温弘文就不草率了?”
她讨厌温家的人,从温贵妃到温弘文都讨厌。
小的时候,母亲抱着她伤心,说父王这段时间来这儿都少了,那时,父皇还只是个王爷。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问母亲父王去哪儿了。母亲只是叹气。
后来,她就见到父皇带着温贵妃逛花园,脸上挂着的是对母亲同样的柔情蜜意。
温贵妃在后宫得宠多年,见着她还能和颜悦色。温弘文那个蠢货,见到她,虽然也行了礼,但脸上的倨傲之色每次都藏的不是很好。
幸好,幸好来了一个父皇喜欢的小灯匠。
公主话里都带上了隐隐的怒气,李映真忙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李映真在身边伴读多年,萧宜岚也没多计较,只凉凉警告:“映真姐姐,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伴读,我好,你才能好。”
李映真低着头,头上冒出汗,“奴婢不敢。”
她又不是皇子皇孙,怎敢让公主喊她姐姐。
公主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轻转脚步,挑选起明日要戴的首饰。
眼瞅着天都黑透了,韩昭还未回来,贺兰君坐不住了,着急起来,裹上披风,带着莺儿就要出门寻人去。
韩昭上工的地方除了永安府就是风前街了,反正她也知道这两个地方,想着到地方了,问一问,总归是能找到人的。
两人匆匆出了家门,刚到巷子口,就见到李映真正从马车上下来。
贺兰君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走路带风般迎上前,“李小姐,你见到韩昭了吗?”
李映真脸色凝重,对贺兰君道:“进去再说。”
贺兰君心下一沉,果真是出事了。
几人又脚步匆匆地回了小院,贺兰君和李映真进了内室,关上门。
莺儿和晓月在门外面面相觑,即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也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
“李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贺兰君都来不及坐下,忧心忡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