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他回头离去。
“青尚,你有一晚的时间,天亮之前,我的决定永远有效。”
就——这么走了?留我一个新嫁娘和一个男子独处,那个男子还居心叵测?这样——算什么?
惩我凝视着我的脸,面上给他看得有些凉。
低头移开。他的眼睛总是干净得我不忍对视,惟恐糟蹋了人间的圣地。
“你师兄说的话是真的。”
“我知道。”
“你,想怎么做?还要带我走么?”
“不带了,我带不走。”
“何以见得?”
“金世遗都带不走的,我又能怎么样?”
哑然。是啊,他能怎么样?这么问,我又想怎么样?一样的不会和他走,只是想自己好过一些,只是找不到话,我还能如何?
笑。
“那我们怎么办?他可不会放我回去休息。”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你会么?”
“以前跟师父学过一些,不算懂,只是无聊时解闷。”
“你师父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人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叹口气,“或许——不是善终。”
风声萧瑟,一转眼停止下来。一片叶顺了冷意旋下,恰好的到他肩头,他伸手拿了,仔细的看。
“在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师兄葬的,连地方也是他选的,我只看见一座坟。”
“那他没有告诉你是怎么会事?”
惩我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从腰间取出只笛,通体碧绿,隐隐的有点暗。
我探头过去看看,他对我一笑,转身过去。
“只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没什么好看的。”
想问什么,他将指尖放在唇下,示意我安静。
对着夜空扬头,风吹起他的头发,突然觉得难过无比。
悠扬之声起,淡然的飘远,近乎虚无。
他的模样憔悴苍白,一脸的倦色遮掩不住。
青色的衣裳青色的笛声,于是连这天色也蒙上层绿,撕扯不开的。
他且吹且走着,脚步轻盈并不轻快,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印子。
注意力从他的音转到他的步子,最后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