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被调戏了一把,那只耳朵登时红得滴血一般,林霁予捂住烫红的耳朵,语带无奈:“绪绪。”
“事实么,你敢做还不敢让我说了啊。”迟绪听见前屋好像是有什么吵起来的声音,哦豁一声,幸灾乐祸,“你的宝贝律师们要挨骂了,这钱花得值,骂都有人挨了。”
提到正事,林霁予敛起几分羞恼,正色道:“不要紧,这些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回来。”
迟绪闻言,怔了一瞬,随后便弯起那双眼,“会觉得委屈吗?喜欢我是一件很累的事。”
这是两年前,迟绪便说过的话,而林霁予的回答也终究进化了一些:“我是个喜欢随波逐流的人,从某个角度而言,你为我立住了一个主心骨,也是好事。”
原本……
她也没指望这辈子活成什么样,平平静静过完就好。
是迟绪的出现,为她平淡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她习惯了这样浓烈的色彩,自然也适应不了最开始的平淡。
“辩证思考,多方面分析,总算不跟我说什么追风不追风了,”迟绪当着林霁予的面松出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给我来一句不懂浪漫。”
师傅们搬得差不多,过来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先行开着大车离开。
迟绪两个人把新房逛了一圈,又去地里摘了点菜,回来告别时便对上了迟康达铁青的脸。
“跟你爷爷找律师?”
“我不想占叔叔便宜,找律师公平点,这个房子叔叔出了多少钱,你和奶奶出了多少钱,只要有单据我都补,但是么……”迟绪笑得很是礼貌,“律师会查单据的,一千两千浑水摸鱼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如果是大几大几十万,就别怪我没有先礼后兵提前给你们打招呼了。”
“我的宅基地,只能写我的名字。”
回去路上,迟绪多少还是有几分舒坦,干脆解了安全带去后排抱着清明打滚,“做的时候不觉得爽,做完又觉得还行。”
“还得是有律师跟着,排面都上了几个档次。”
林霁予透过后视镜见迟绪笑得开怀,同清明闹得不亦乐乎,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吃醋不吃醋,眼底浮起笑意,她想,有渔阳这件事拖着迟绪,短时间内,她可以松上一口气。
迟绪就这样在靳城留了下来,每天兢兢业业去收拾她的木工房,林霁予去时,却发觉她总是在做极其简单的事。
“学吗,学我教你,毕竟你还叫过我一句迟老师的。”迟绪招招手,没等林霁予答应,就已经开始了单方面教学。
林霁予一身正装,被迟绪按着穿上了围裙,拿着手锯对着木头块无从下手。
迟绪一边口述,一边教林霁予摆正姿势,“学会了吗,得这样发力,不然你的线锯出来就是歪的,一步歪,之后步步都是歪的,想要做什么东西就归不了方,连接面也有缝隙,不牢。”
林霁予呆呆嗯了一声,当真慢吞吞地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