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真是好福气,当初还以为那乔贵人得了皇上的宠爱,哪曾想却会被贬到针工局去,后来又出了萧贵人,她到是如愿以偿的搬到了翡玉宫,可是却再没侍寝,妹妹才侍寝几次就到了这里,不能不说这是天大的恩典了,皇上还从来没有这么心急过呢。想当初我们五个姐妹进来,就过了几天好日子,以后就一直是不闻不问的,往往要过好久才有机会进那个房间一次,过了一年多才换到这里,如今已是……”舒婉越说越伤心,低下头,拿出帕子擦拭眼睛。
“姐姐还年轻,还是有机会的。”柳贵人反握着舒婉的手轻声安慰。
“妹妹莫安慰我,姐姐知道,这深宫之中,从来都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姐姐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明白的。”
如此,柳贵人就无话可说了,虽然心中开始小小的怀疑通过舒婉搭上皇后的计划能否实行,但稳固自己位子的想法却越发的坚定了。
“姐姐,您不是还有皇后嘛。”实在是不想再看舒婉哭下去了,柳贵人只好搬出那个最强有力的后台,同时也是试探一下。
“皇后?她统领后宫,自己都够忙的,哪管得着下面的人是不是在皇上面前得宠,皇上只有一个,对这个好一点就肯定要对那个差一点,这种事,从来没有公平过的。”舒婉还在抽抽咽咽。
柳贵人的脸有点僵,心想这舒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是暗示?还是警告?
“姐姐,莫要伤心了,今天天气好,带妹妹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如何?”实在是找不着词来安慰舒婉,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不住了,姐姐知道妹妹是好心,可是姐姐今天实在是……”舒婉眼眶通红,眼泪欲下不下,弯翘的睫毛也是湿漉漉的,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颇惹人怜爱。
“那姐姐好好休息,明天妹妹再来看您。”
“妹妹慢走。”
告别了舒婉回了自己屋子,柳贵人就开始琢磨舒婉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相信舒婉她们没有侍寝过,虽然次数没有那么频繁,可是在皇上不找她们这些新人的时候,肯定是与她们在一起的,她才不相信皇上能过和尚一般的日子,不说别的,与她在一起的时候,皇上是很有激情的。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了那几个旖旎的夜晚,身上渐渐的有点发烫,呼吸也有点急了,等到回过神来,柳贵人的脸宛如烧着了一般红的发烧,趁着丫头们都在房里忙着,她赶紧喝了几口茶平静一下心情。
临着傍晚,桂公公过来看了一下搬家的情况,像是上级领导慰问下属似的,柳贵人开初还满心欢喜,哪晓得桂公公还真就是慰问一下就走了,根本没说要她侍寝的事。
正失落着,猛然间想起萧贵人自从搬到翡玉宫后也就再未侍寝,难不成这就是搬家的代价?
柳贵人顿时像是得了狂躁症一般。
雪梅她们四个丫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柳贵人按倒在床上,柳贵人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
“主子,看开点吧,今天舒嫔跟您说的那些话您都忘了?”雪兰是陪着柳贵人一起过去的,两位主子聊天的时候,她在下面候着,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现在也琢磨过味儿来了。
八成就是提醒自家主子要耐得住寂寞,住在这里不比得在芳菲院,芳菲院里没人搭理还有自由的一天,进了这里这一辈子就出不去了。
“可是,可是……”柳贵人气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甘心,早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结局,那当初就不该搬。
可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怪只怪柳贵人自己对于宫中生活的多变性没有足够的认识。
再说了,在芳菲院里天天幻想着这东西十二宫中能有自己的一个房间嘛,就算知道搬了会受冷落,可真这等好事落到自己身上又有谁会拒绝呢。
人生来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可是不对啊,我受冷落就算了,反正我爹也影响不了朝堂上的局势,可萧大人身份不一般呐,怎么皇上也冷落萧贵人呢?”哭了一会儿,柳贵人脑袋又清醒过来了,似乎她每到这种时候脑子才特别好使。
雪竹挑了挑眉,虽然她没见过皇上,也不知道皇上的性格如何,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前生虽然工作功课多得人喘不过来气,但好歹电视台播放的几部宫廷大戏也是断断续续看过几集的,知道作为皇帝他们为了保持自己的政权稳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尽管电视剧的情节有夸大和不实的成分,但从历史教训上也看得出来,外戚专权是造成皇帝政权旁落的一个重要因素,而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宦官,还有就是跟皇帝对后宫女人的态度脱不开关系。
再回到眼前,从这几个月皇上的行为来反推他的心理行为就可以看出,皇上似乎是有意识的打压身居高位的大臣的女儿们在后宫的地位和势力,不让她们与外面的父兄一起对他造成两面夹击。
显然,当今天子不是笨蛋,而是非常的聪明,也非常的冷静,所以才从一开始就打压,而不会等她们形成一定气候再动手,不给他们以任何的可乘之机。
何况对于皇上来说,只是牺牲几个女人就能保得自己的政权,这已经是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了,总比以后的某天血染皇宫的好。
而既然要打压,就得一视同仁,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是专门针对位高权重的大臣的策略,既能让后宫的女人们不敢恃宠而骄,同时也可以让外面的臣子不敢仗着皇上岳父或者国舅爷的名义在外面狐假虎威的仗势欺人,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
“主子,或许这就是皇上的用意呢,特意冷落几天,冷静冷静,不要因为刚升上来就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什么意思?”柳贵人瞪着溜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