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崇焕的处置问题,朱由检花费了不少心思,也浪费了不少口水之后,才总算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然后,朱由检又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或者说是给出什么诱人的条件,居然让温体仁这位内阁大臣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帮着朱由检四处游说其他反对派。
最终袁崇焕不仅保住了性命,而且还能继续留在体制内工作。只不过是在被降了N级之后,安排到礼部主客清吏司,担任了从五品的员外郎一职。
礼部的主客清吏司这一部门,主要负责的就是外交工作,根据胡文霆向朱由检提出的建议,袁崇焕今后的外交工作重点应该就放在对付蒙古方面,其主旨就要是让蒙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成为大明北部的屏障,帮着堵住建奴南侵大明的道路。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负责外交工作的,不应该是鸿胪寺吗?实际上,在古代鸿胪寺确实担负着一些和外交相关的事务,但它所负责的工作内容更接近于现代外交部下属的礼宾司,也就是说鸿胪寺负责的是外国使臣朝见皇帝时的礼仪引导。
而真正的像出使或邦交之类的外交工作,其实是由另一个更加知名且重要的部门——礼部下属的主客清吏司来负责。
咱们不妨来说一下鸿胪寺的由来,最早从周代起,名曰大行人,设中大夫两人,掌接待大宾(诸侯)、大客(孤卿)之礼仪。秦朝叫典客,为九卿之一,汉朝沿袭。
主要掌管王朝对少数民族的接待、交往事务。(以原行人署,属邦署合并扩大,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事务,因汉朝实行分封制,因此在汉朝时掌管各诸侯国的纳贡等事),到了汉景帝时期改名为“大行令”,汉武帝时又改为“大鸿胪”。
王莽时期改为“典乐”,其属官有行人、译官等。东汉罢置。至北齐,设鸿胪寺,隋唐有典客署,属鸿胪寺。后代沿置。南宋、金、元不设,明清复置。
从这反复的撤设之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古代很多时候,外交工作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因此鸿胪寺在大多数时候都成为了一个边缘部门。
鸿胪寺主事的有:卿、少卿、丞、主簿。主官为鸿胪寺卿,鸿胪寺在级别上是属于正四品衙门。
再来说说礼部,礼部是南北朝北周时开始设置。到了隋唐则成为了六部之一,以后历代相沿,长官为礼部尚书。
礼部主要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这个是重点)。礼部下设四司,其中就有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外国来使的接待以及国书投递等工作皆由其负责。
所以说,科举组织工作和外交工作这两项是礼部的主要职责。
在主客清吏司这一部门中,分别有主官郎中、员外郎、主事、笔帖式、经承等,郎中为正五品,员外郎相当于副职,为从五品。
闲话先说到这里,咱们主归正传,且说朱由检花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并经过一番运作之后,总算把袁崇焕给保了下来,还根据胡文霆提供的意见把他安排到主客清吏司工作。
但朱由检对袁崇焕在这方面的能力并不是很了解,同时对拉拢蒙古应该采取的相关策略也不是特别清楚。
于是朱由检就派王承恩再次把胡文霆请到了乾清宫,想请胡文霆一起帮着把把关,并向袁崇焕也传达一些先进的外交理念。
于是,胡文霆就跟朱由检一起在乾清宫内见到了传说中的袁崇焕。
在各类史书中,对袁崇焕的评价一直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他是卖国贼,,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另一种则认为他是搞清英雄,死得冤枉、崇祯是自毁长城。
对袁崇焕的正面评价的如下这些观点:
比如对手努尔哈赤给出的评价是:“朕用兵以来,未有抗颜行者。袁崇焕何人,乃能尔耶!”
同朝杨惟和的评价是:“十余年奴氛孔炽,士卒畏敌,不畏将帅。袁崇焕一振起之,而将士始用其命,军民始安其生,天下壮之,真今之方叔也”
抗清英雄夏允彝:“自有辽事,所用人,鲜能有胜任者。当时所望成功,惟熊廷弼、袁崇焕、孙承宗为庶几;而武臣如刘綎、杜松、满桂、祖大寿、吴三桂,其最着也。”
康有为:“夫袁督师之雄才大略,忠烈武棱,古今寡比。其遗文虽寥落,而奋扬蹈厉,鹤立虹布,犹想见鲁阳挥戈、崆峒倚剑之神采焉。”
“若吾粤袁督师之丧于谗间也,天下震动,鬼神号泣,明社遂屋,余祸烈烈,波荡至今。呜呼,天下才臣名将多矣,谗死亦至伙,而恻恻于人心,震惕于敌国,非止以一身之生死系一姓之存亡,实以一身之生命关中国之全局,则岂惟杜邮、钟室、凉风、金牌之凄感也。……假若间不行而能尽其才,明或不亡。”
梁启超:“使督师以前而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将不能越辽河一步,使督师以后而能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犹不能越榆关一步,故袁督师一日不去,则满洲万不能得志于中国,后金军之处心积虑,以谋督师宜也。而独怪乎明之朝廷自坏长城,为敌复仇,以快群小一日之意见,而与之俱尽,古今冤狱虽多,语其关系之重大,殆未有袁督师若者也。”
“若夫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族之隆替者,于古未始有之。有之,则袁督师其人也。”
金庸:“袁崇焕真像是一个古希腊的悲剧英雄,他有巨大的勇气,和敌人作战的勇气,道德上的勇气。他冲天的干劲,执拗的蛮劲,刚烈的狠劲,在当时猥琐萎靡的明末朝廷中,加倍的显得突出。”
而对袁崇焕的负面评价则有如下一些:
同朝王在晋:“毛文龙径袭辽阳,旋兵相应,宁锦之围解,文龙与有力焉。此出于崇焕之自陈,剧称其牵制之功,则文龙何可杀耶?文龙杀而虏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焕之祸,其真自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