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厩扯了一匹宝马,镜月未央也管不了那么多,来不及通知死妖孽和其他人,独自一人扬鞭追了出去,只希望还能赶得上!
镜月未央走后不久,镜月千修后一脚就进了西门九幽的书房:“怎么不拦住她?”
“看她那样子,要是真拦了她,岂不是要跟本城主拼命?”
“你确定,她追不上?”
“这个你大可放心,没有本城主的允许谁都出不了城,连只苍蝇都不行。”
“呵……”镜月千修凤眼轻挑,斜阳的暖光打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衬出温和而危险的色泽,“那就好。”
望着大道正前方紧闭着的密不透风的城门,镜月未央当即拉直马缰,拧着眉头四下打量了一圈,目光如刀直劈守门的护军:“开门!”
“现在已经过了开城门的时间,你要出城就等明天吧!”
镜月未央冷然一笑,抬手亮出一块碧玉腰牌:“你们连城主的命令也敢违抗吗?!”
见到那块雕着九龙争雄的玉牌,一干守卫不由大惊,面面相觑了几眼,继而匆匆上城楼禀报,不过多时,厚重千斤的城门在锁链的牵引下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细缝。镜月未央等不及城门开大,即刻策马从中飞奔出去,转眼已跑出了千米之远,而在她身后的城墙之上,龙腾虎跃地刻着两个大字以及边上的两个小字:“凤城——南门”。
察觉到西门九幽有心拖延,镜月未央就留了个心眼,她才不信凤城这么早就会关城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好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顺走了西门九幽身上的腰牌,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这些鸡鸣狗盗的法子啊!
只是这样一来,再要赶往城东时间上就很紧迫了,这一刻镜月未央倒是比谁都迫切地想要柳浮玥跑得快点儿!
这个傻瓜,他为什么就那么不信任她?如果他能坦诚布公地跟她商量,她也不是那么顽固不讲理的人啊,更何况圣焰国那个猪头太子她看得也很糟心,即便东圣的皇帝要跟镜月撕破脸皮,那他们来个暗渡陈仓也不是不可以……难道要他接受她就有这么难吗?真是太伤她自尊了。
一路追到城外二三十里,镜月未央才隐隐约约听到马蹄人声,奔跑踢踏的声音十分急促,可见他们也没有追到人。
镜月未央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用力甩了两下鞭子发狠地追了上去,一心只想着要救下柳浮玥,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拼命。
越过一个山丘,镜月未央踏马飞奔而下,总算看到了那一前一后的两拨人。
远处的土丘上如今只剩一人一马,而身后的追兵约莫有上百名,双方的距离已然越拉越近,弓箭手一个个开弓射箭,箭矢像暴雨一般直刷刷刺了过去,密集得像是席卷而过的蝗虫群。好在柳浮玥身手亦是极好,一手勒马一手握剑,一一将流矢悉数挡开,并未伤到要害。然而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减,命中正心的箭矢越来越多,柳浮玥的抵御逐渐变得吃力了起来。
镜月未央见状不由脸色一白,驾马上前劈手就从一人手里夺过弩箭:“让我来!”
那人被她凛然的声势喝得一愣,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傻傻看着镜月未央上箭对焦,继而对着正前方猛然出手,流矢在半空中疾驰而过,越过先前射出的一片羽箭,抢先刺进了马身。烈马被这一箭彻底激怒了,瞬间失去理智扬起蹄子就向前狂奔,速度快得惊人,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几乎能在草地上飞起来,不过多时就已把人甩得远远的。
柳浮玥抓紧马缰伏在马背上,防止自己被失控的烈马甩下去。等跑远了之后再度回首望向追兵,只见得在黑压压的马队边缘,一道绯色的身影踏马而驰,衬着放晴的天宇下显现的绚丽彩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竟然会是——她。
确定柳浮玥得以安全离开之后,镜月未央也差不多已经累到了极点,骨头快要散架不说,还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骑马这玩意儿死妖孽才教了她两天,而且还没放她一个人单独试过,这次脑子一热就奔了出来,鞭子还抽得这么狠,没有被甩飞出去简直就是奇迹!果然一个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逼急了那跟超人都有的一拼。
不过勇猛归勇猛,等镜月未央意识到的时候,那叫一个后怕,吓得几乎连膝盖都伸不直了。
等镜月千修闻讯赶来,一眼看到那个趴在马背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原先憋在心里的一腔火气瞬间就消了下去,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究竟该说她傻呢,还是该说她聪明?连西门九幽的腰牌都敢偷,眼巴巴地追出去想要留下那个人,到了最后却还是放他离开。总是喜欢伪装成薄情冷性的样子,说到底却是比谁都要心软。
他该拿她怎么办啊……
床头的光线一暗,镜月未央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抬手摸了一下腰即便甩出一块玉牌丢了过去:“还给你,我可没想过要带走它,就是借用一下。当时情况紧迫没来得及跟你说,现在我跟你补上了,你不会那么小气的还要跟我计较吧?”
西门九幽接过腰牌放在手里轻轻摩挲了两下,能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偷走他的东西,凭着这本事,这次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
“你找本城主来,只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