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萝听得心惊胆战。但说死了也不相信那盗曲谱的人是月夜。她宁愿相信那另类的清花调是月夜所谱写。虽这样想,但这个疑问在她心里深深烙下。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昨晚在太尉府往酒坛里下毒的事,扭头望向天楼,“天楼哥哥!你今早没听到太尉府出什么事吧?”
天楼饮尽凑到唇边的酒,专意凝视着姬玉萝。
昨晚他跟踪姬玉萝到太尉府正堂,可正堂警卫森严,他观察她的角度正好是个死角,还真没看到她做什么。
唇角荡漾出一抹浓郁的笑来,“是不是昨晚有什么事瞒着我,这般讨好的语言?”
毒杀朝廷命官,姬玉萝深知事大。她朝天楼皱皱鼻子,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伸箸夹菜,“才没有。不过随意问问。”
“没有就好!”顿了顿,天楼又道:“今早早朝,没听到太尉府生什么事。”
姬玉萝歪头,眸中溢出一缕讶色,她想不通了,难道那在正堂喝酒的人中有用毒高手,酒一拿进去马上就被识破?
“昨晚你说我们被跟踪,是真的吗?”
天楼道:“骗你不成!只是他被甩掉了!”
“那跟踪的那人轻功不怎么样!”姬玉萝虽这样说,却懊丧地差点没把箸砸在案上。
跟踪的人轻功可说绝,并不是不怎么样。天楼不想在此事上与姬玉萝多缠,笑笑,举杯向允子文。
给了侍卫牌允子文,叮嘱他从正西门入宫。天楼与姬玉萝随后出了门。
热闹的古道喧嚣了一天,归于寂静,只偶有一两家小饭馆亮灯开着门。
黄昏慢慢褪去旧的衣裳,经过一个交接的黑,一轮弯月悬空。
如水的月光洒在长身玉立门阶的天楼身上,他那身上好的暗纹黑袍泛出淡淡的点点莹光。
姬玉萝调皮地踮足摸了下他可笑的小胡子,一跃下了台阶。四下瞅瞅,扭头问:“时间太早。我们去哪儿?”
天楼警觉地瞅一眼四周,轻轻地道:“去武库!”
姬玉萝听得一头雾水,没听说过武库,更不知道武库在什么地方。
天楼轻轻地又道:“武库原属北军管。可七年前夏侯子莘上任后就强要了去。那地方紧捱着南军营。父皇也就应允了。”
刚下台阶,北面马蹄声凌乱而急促响起,两人就驻足观望。
近前,姬玉萝才现马上的人是柳凌云。他风尘仆仆,一脸焦急之色,身后跟着十多个护院。
“柳校尉!这么急有什么事?”
柳凌云陡然拉紧缰绳,那马便前蹄高扬,出一声嘶叫。
他在马上细打量姬玉萝与天楼一番,辨出说话之人是姬玉萝,从马背上一跃跳下,“原来是公主与殿……天公子!二公子与三小姐在骊县客栈遭到一伙黑衣人偷袭,下人与护院全部身亡。而他们兄妹失踪了。”
早朝散后,天楼与姜楚陌见过面。姜楚陌向他汇报了昨晚夜入太尉府的情况。因此,劫杀姜家兄妹的人是夏侯傅派出的人无疑。
他当时就为姜楚陌测了一字。那字暗喻姜家兄妹有惊无险。这也是他到如今还气定神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