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是很大,有两张石床,石床上各有一具裸露的骷髅,其中一具怀里抱着一个方盒,其它地方只见蜘蛛网,再不见一长物。
吴庆面对着这个自己历尽千辛万苦,赔上了好几条人命,被几代人惦记了几百年的藏宝洞竟然是这般光景感到既悲哀又讽刺。他走上前去,从骷髅里取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个显着沉沉的翡翠绿的一只杯子。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合上,将它随意地塞起背包里。
吴庆将手电在石床边上细细扫着,希望看到一些石刻字体。
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这样,一个在几代人梦里金玉满堂金碧辉煌的藏宝洞竟然连一个字都没留下,这两具负责守护杯子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显赫身份,也许只是两个奴才。
吴庆临走时又转身再看了一眼,摇着头叹息一声,从原路钻了出去。
刚到钻出到洞口,突然感觉前面有个身影,他吃了一惊,抬头望过去,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门。
三十七、得而复失
吴庆吃惊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握枪的人‐‐他的妻子张爱华。
爱华,你这是干什么?吴庆失声问。
吴庆,村长呢?张爱华冷冷地问。
他?死了,吴庆不假思索地说。
张爱华仿佛被雷击了一下,身体禁不住摇晃,握枪的手发起抖来,吴庆连忙要过去扶她。张爱华马上退了一步,喝斥道:不准动。她从腰里掏出手铐朝他扔了过去,冷冷地说:你自己拷上吧。
吴庆看了一眼脚边的手铐,脸色阴沉下来,问:为什么?
张爱华强忍住心里的剧痛,望着这位已经被财迷心窍的丈夫,她做梦也没想到吴庆身为律师,竟然会为了财而杀人。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到一步,一定能阻止吴庆。
张爱华从包里掏出接收器,按下了播放键,里面是吴庆与村长在进洞后的对话,直到村长撞门的咚一声为止。
张爱华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里只有两个字:怨恨。这个迷途的男人并不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让她的孩子永远失去了父亲。
吴庆听完后,象看一个陌生人似地审视着他的妻子说:你一直在监听我?
张爱华避而不答。
吴庆在身上摸索起来,同时赌气地厉声问,窃听器在哪?嗯?在哪?该死的窃听器在哪?
张爱华只是横眉冷对,后来吴庆几乎歇斯底里地撕扯着衣服,象一头狂怒的狮子般吼道:他妈的告诉我,你把窃听器放我哪儿了?
张爱华突然眼泪飞涌而出,颤声道:在你包的缝隙里。
吴庆翻出窃听器,捏在手里,向着张爱华眼前晃动,说:你竟然用这个东西来监视你的丈夫……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完将窃听器狠狠砸向洞壁,摔得粉碎。
张爱华被吴庆责问得哑口无言,她仰天长长呼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不能感情用事,他毕竟是嫌疑人了。
吴庆,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村长?你包里装了什么?
吴庆冷冷地看着她,一瞬间,亲密夫妻变得咫尺天涯,吴庆痛心疾首地说:爱华,我没有杀村长,是他的贪欲杀了他自己。
张爱华报于冷笑:你没有贪欲吗?为什么你要来这里?你没有杀村长,为什么你没死?还有第三者吗?
吴庆摇头说:没有。
张爱华问:没有什么?贪欲?
吴庆还是摇头,无力地说:什么都没有。
那包里是什么?张爱华问。
吴庆从鼻孔里哼了一下,倔着脖子并不回答。
张爱华叹了口气,将举枪的手放下来,尽量用平复的语气说:吴庆,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你把你知道的,你做过的事告诉我,我们想解决的办法,好吗?
吴庆根本不正眼瞧妻子一眼,说:我一出来你就枪指着我,我怎么好好说话?
张爱华耐着性子说:我现在放下枪了,这里也没有其它人,你告诉我,村长是怎么死的?你们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吴庆白了妻子一眼,慢慢脾气也消了些,说:村长死于洞里的机关,你们进去就明白了。至于找到什么,我不想告诉你,并且,我要带这东西走。
张爱华无法相信她刚才听到的是丈夫口里说出来的话,她走过去,扶住吴庆的双臂说:就算村长的死与你无关,但是你要知道,这藏宝洞里的一切物品都属于文物,是国家的,你是律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吴庆说:爱华,你相信我一次,这东西对我有用,它不是什么文物,我也不会拿它去换钱,我要的不是金子,也不是钱,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张爱华抓紧了吴庆的手说:吴庆,我是人民警察,不可能放你走的,如果你把文物交出来,将事情说清楚,你可能就是功臣了,否则就是犯罪,一念之差可是天壤之别啊。
吴庆见妻子根本不信任他,也不想多说,只淡淡抛下一句:我只是想用它找个线索,也许过段时间我会交出来的。
张爱华见吴庆想走,说:过段时间交出来就不是上交,叫自首,你考虑清楚。说完她突然伸手去扯吴庆的背包,吴庆一惊,本能将身体一转,手臂跟着去推开妻子,没想到地上碎石多,张爱华被一推之下失去重心,脚底又一滑,身子竟然转了两下狠狠撞到了旁边一块尖兀的石头上,顿时腰部传来钻心的疼痛。更意外的是,上面突然滚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正好砸在张爱华的额头上,这一砸,将她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