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大概是担心他们会乱走,问及所住之地,得知是在周家之后,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去。
沈姝蔓也没有拒绝,他们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转过一个路口,前方便是周家农庄,村民跟他们告别,临走之前又交代了一遍,千万不能再去村子的西边。
回到周家,周婶正要出门,沈姝蔓笑问:“周婶这是要去忙什么?”
周婶看见他们,明显松了口气,笑着解释道:“这不是看你们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担心是不是迷路了,到周边看一眼,回来就行,正好阿泽和几个朋友弄了点烤肉,一起尝尝?”
正好沈姝蔓还要从他们口中套取线索,便点点头同意了。
周家的院子很大,周婶又是个爽朗爱交朋友的,周泽在村里的人缘也很好,一声吆喝就会有大半的村民过来,有的同样办农庄的,还会带上自家的客人。
此时院子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忙了,周泽和他的朋友在准备菜品,有两个则是被一直点不起来的炭火呛得灰头土脸,不知是谁嘲笑了一句,吵闹之后又纷纷大笑起来,充满了鲜活的朝气。
夜幕悄然降临,院子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穆嘉泽早已经混到了人群中,拿着肉串跟人称兄道弟,一边吹牛一边不着痕迹的打听村子的消息。
孕妇人设的沈姝蔓一直坐在原地没动,手边的烤串都是穆容渊拿过来的。
吃完一串土豆,沈姝蔓有点渴了,正想让秋雨去拿点水,周婶就端着茶水过来了。
“夫人觉得味道如何?”
她边给沈姝蔓倒水边问。
沈姝蔓肯定的点点头:“味道很好,若非我不能多吃,定然要去里头跟他们热闹一番。”
欢闹的人群中心,一群不嫌事大的年轻人开始比谁吃得多,周围的人纷纷起哄,倒是搞得烤肉的几个忙得脚不沾地。
周婶似乎也有些遗憾,不过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夫人喜欢,下次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到时必定能吃的过瘾。”
“周婶说的是。”
沈姝蔓赞同道:“等下次来,还麻烦周婶。”
“说什么麻烦的那么客气。”
周婶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喊了个熟人给他们送了一盘烤串,坐在沈姝蔓身边跟她聊了起来,表面看着是在讲自己开农庄以来的故事,暗地里还在不动声色的打探沈姝蔓的底细。
沈姝蔓都周旋了过去,随后主动出击:“我们今日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头拦路,之前散步的时候又看见了他,村民说他疯魔了,周婶可知是怎么回事?”
见她提及疯老头,周婶不惊讶也不意外,大概是村长单独跟她交代过。
“说起这疯老头啊,他也是个可怜人。”
周婶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他原先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曾经考中过举人,因为家中变故放弃了科考,在以前,说得上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人。
可命运弄人,他中年丧妻,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结果那孩子在一次外出时遇到贼寇,抢劫之后还被打死了,听说那孩子的尸体都不成人样了,去帮忙收拾抬棺的人看过之后都说造孽,老头抱着他儿子的尸体在家里坐了三天,后来村长带着人说帮忙办一下丧事,才发现老头已经疯了。”
沈姝蔓脸上浮现出震惊:“原来这么凄惨吗?”
“谁说不是呢。”
周婶接着道:“大家早些年多少都受过他的恩,那时他教书村民给不起太多束侑,他都没有计较,所以他疯了以后,大家也能能帮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