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阙眼神重新聚焦,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桌上,拆除了包裹着的纱布,手臂上长长的伤疤,还有那一朵,印在腕骨处,宛如血色浸染的红色桃花。
桃花有五瓣,已经有四瓣如同充血一般鲜红艳丽,还有最后一瓣,仅剩三分之二的地方还是淡淡的粉色。
穆容渊盯着他的手问:“如果花瓣全都变成红色,他是不是就危险了?”
“不错。”
沈姝蔓手指抵着下巴,脸上的兴趣变得浓烈,这是她在遇到稀有病症或者珍贵药材才会露出的表情。
“梁将军先说一下是怎么受伤的吧?”
沈姝蔓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问。
梁阙看了一眼穆容渊,将自己受伤的过程说了一下:“那天,外海獾飨国的武士派人突袭了我们的渔船,我带人前去支援,打斗时被人从后偷袭,掉到了海里,随后被獾飨国制造的鱼形暗器划伤。
解决了獾飨国的武士,手下替我包扎时才发现伤口一直流血不止,无法愈合。
一开始怀疑是中毒,上岸之后找军医看了,结果不是,之后又猜测是不是暗器的问题,毕竟有的武器材质特殊,造成如此结果也不是不可能。
可后来我们从百姓的渔船上找到了他们从獾飨国武士手里抢来的鱼形暗器,检查试验了一番,依旧不是它的问题。
后来,是我的副将找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赤脚大夫,让他用土法子帮我止住了血,开了两副药,但不能完全治好,说这种情况他这是听说过,要想治好还得找到神医。”
穆嘉泽看着那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只觉得后背发凉,看着沈姝蔓问:“姐,梁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姝蔓伸手碰了碰那鲜红的花瓣,手指点了点:“或许,你们应该听说过‘咒术’。”
“咒术?”
这对兄弟两是个很陌生的概念,但梁阙有所耳闻,那是獾飨国的一种手段,据说只有实力高强的巫师才会用,曾经驻守在东南沿海的一位将军,正是死于此术。
“这是血阴咒。”
沈姝蔓为几人介绍:“中咒者手上会浮现桃花图案,一般情况下,每三日便能染红一片花瓣,梁将军从班师回朝到来到富仁村,两个多月的时间,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并无其他症状,是一直有人在吊着你的命。”
梁阙问:“是赤脚大夫的药吗?我一直在按照他给的药方喝药。”
“不是。”
沈姝蔓摇头:“咒术是一种比毒术,蛊术威力更强的术法,施咒的代价是要消耗生命力的,所以一般的药对你来说是没用的,除非身边有一个懂得此咒术的人,以他的鲜血为引,尽可能的延缓咒术对你的伤害。”
“身边的人?”
梁阙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当初救援之时就抓出了好几个奸细和叛徒,没想到竟然还有吗?
听沈姝蔓的语气,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这种事梁阙心里有数,穆容渊眼中带着请求:“他的咒术,能救吗?”
另外两人也赶紧看了过来。
见他们如此着急,沈姝蔓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