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面子上还是要推脱一番,慌忙担忧的说,“母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又对红姑说,“红姑姑,唤大夫了吗?”见她摇摇头,急忙上前想要搀扶白氏,只见白氏身形一偏,闪过了她的双手。
“不用了,许是昨儿个没睡好,我再躺会,你回去吧!”白氏拒绝了惜惜的扶持,将整个身子靠到红姑身上,身后的明心和珍玉连忙一左一右搀着白氏。
惜惜理也表全了,该观察的也观察的差不多了,就乖顺的行个礼,出了白氏的院子,领着文嬷嬷和小兰小菊往雨竹院赶。
“二小姐,夫人身子不舒坦,为女者当以身侍疾!”从文嬷嬷口里说出来的话左不过一个礼仪道德,她这一辈子就是活在了封建礼仪中了。
“恩,惜惜省的。”白氏那哪里是身子不舒坦,分明是脑子有病。要装也不装得像一点,白氏方才那一闪动作灵活,反应迅速,根本一点问题也没有,恐怕是心里不舒坦,没事找事罢。
“那二小姐当如何?”嘴里说着省的,却没了下文,文嬷嬷心知慕容惜惜不过是随意敷衍,她是不肯罢休的。
“可是母亲说要静养!”老妖婆没听到白氏亲口说要再躺会?她在跟前杵着,白氏睡得着才有鬼!
文嬷嬷自然有她的道理,摇摇头说,“夫人要静养,二小姐自然不好随意打扰,但是夫人身子不舒坦,二小姐可以亲自熬煮补药膳食孝敬夫人。”侍疾有很多方法,女儿表达对母亲的孝道也自然有的是花招。
“小兰,去厨房给夫人熬一盅燕窝!”惜惜吩咐道,没等小兰答应,文嬷嬷就恼怒的说,“二小姐,夫人跟前的丫头还少吗?燕窝理应二小姐亲自熬制才显心意。”果然是鼠目寸光,都教诲到这份上了还捉摸不透,文嬷嬷看向惜惜的目光多了几分轻蔑,但是这一回她隐藏的很好。
此番无缘无故的生病,文嬷嬷曾经怀疑是慕容惜惜动的手脚,但是经过几个晚上的推敲琢磨,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则,她认为慕容惜惜不够聪明,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却没被她发现。
二则,她认为慕容惜惜也没这个胆子,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在府里一点体面也无,恐怕早就被磨光了韧性。
三则,她认为慕容惜惜没这个本事,无声无息致人生病,可不是一个寻常闺女能做到的。
“也罢,那我用过早膳就去厨房看看。”如果自个儿不照着做,文嬷嬷肯定还准备了三千训话,惜惜干脆爽快的答应下来。
用过晚膳,惜惜自动自发的就说要去厨房,文嬷嬷一口答应,叫了小菊跟着。
小菊是夫人送来的,自然向着夫人,不会像小兰一样对慕容惜惜言听计从,这是文嬷嬷此举的目的。
惜惜就领着小菊缓缓的来到大厨房,大厨房位于慕容府的后方,是一处独立的院子,所有慕容府的吃食都出自此地。
惜惜进到院子里就看见散落在两旁的干货存粮,她认得就有木耳,蘑菇之类的,还有一些鱼货,有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在剖肚开膛,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鱼腥混着血腥味。
见到慕容惜惜和小菊进来,厨房的人都傻了,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行礼,一个管事摸样的妇人走了出来,对着惜惜弯了弯身子,“二小姐怎的来了,厨房杂乱,脏了小姐衣裙可就不好了。”
完,出来的太干脆忘记问清楚厨房的形势了,惜惜暗道不好,姐可不是原来的慕容惜惜啊,也没有原来的记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妇人该如何称呼,正在惜惜不知所措的功夫,小菊出言解除了她的困境。
“二小姐是来给夫人熬制燕窝的,还请刘婆婆安排!”
小菊原是白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负责的正是膳食,所以大厨房里的人对她很熟悉。
刘婆子见是小菊,微微一愣,快速的挂上一脸谄笑,“是是!既然是给夫人用的,我刘婆子自然准备的妥妥当当。”
竟是对着小菊这个丫鬟都比慕容惜惜热情上了三分,惜惜看在眼里,却未发表意见,仅是端庄的站着,跟了刘婆子进到了一个屋子。
屋子里一排全是小炉子,各个生了火,有几个丫鬟照料在跟前,看她们进来,竟是先给刘婆子问好,却似连慕容惜惜是何方人士都不晓得。
刘婆子简略的提醒几人给二小姐请安,吩咐几人帮着她熬制一盅燕窝,就推说厨房事务繁忙,欠了欠身子出去了。
小菊熟门熟路的一个一个揭起盖子察看,才指着最右边的一个小炉子对慕容惜惜说,“二小姐,用这个就行。”
熬制燕窝,火候一定要温顺,切忌忽大忽小,小火慢炆最佳,小菊原是烧火丫头出身,厨房的事物自然难不倒她。
惜惜大老粗一个,小菊说什么她都同意,让那几个小丫鬟取了上好的燕窝过来,就在小菊的帮助下成功的下锅熬煮。
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惜惜又不能和几个丫鬟大眼瞪小眼,只得想法子找点话题聊聊,便打探起厨房的事物来。
原来这大厨房竟有三大管事,大管事宁婆子是慕容府门下大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