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狄水柔比初来的那几天要丰润了些,容颜也出落得更娇媚了,纵然不似全无欢一般的神彩奕奕,青春洋溢,却亦另有一股腕约温柔的韵致,不敢说是含情脉脉,差堪称做芳心默许吧。
在晔哗的银灯映照下,眼波流转,粉面泛酡,少女的羞怯里融有成熟妇人的豁达风味,情态上的表达,便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了。
毒魄敬过狄水柔一杯酒之后,就只管默默的吃菜。
在全无欢面前,他永远都有一份身为弟子的拘谨,而受到毒魄的影响,南宫羽也不敢开怀,举著擎杯,仅是沾到为止,连话都少了。
伶巧的双春花在一旁侍候着饭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转动,人也穿花蝴蝶似的绕行囚周,频频为备人添酒布菜,加上好的的殷勤,桌面上的气氛才稍显热络,全无欢也才觅得着机会多觑视狄水柔几眼。
这时,狄水柔举起杯来,先回敬过毒魄,方始盈盈一笑道:
“毒哥儿、称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一声“毒哥儿”,唤得毒魄不由生几分腼腆,他不知狄水柔这个称呼是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
放下酒杯,他欠了欠身:
“不知姑娘的意思是指--”
狄水柔轻声道:
“我来这里,是由你送我来的,当时我很不甘愿,也非常气愤,因为我完全不能接受你们单方面的安排,但现在,你该看得出来,我已近乎妥协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吗?”
看看师父一眼,毒魄发现师父正向自己鼓励性的微微点头。
于是,他迅速接口道,
“当然,狄姑娘,我当然乐于知道……”
狄水柔神态安详的道:
“其实,内中的原因十分单纯,一个人打心里对另一个人好,无论是有形的呵护或是无形的关注,都会使承受的一方随时有所感受,你师父对我,就正是这种情况,这种发自肺腑的诚意是假不来、扮不出来的,我常常想,一个女人,她终生追求的是什么?祈盼的又是什么?无非就是有个好的归属,得到一个男人全部情感的投注,只此一桩,对女人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毒魄道:
“姑娘说得正是。”
狄水柔又道:
“在这里,我发觉你师父就是我所说的这个男人,虽然他年纪稍微大了点,但我也不算年轻了,我认为我可以接受他,我尝试去接受他,毒哥儿,我做到了,岁月只会令人容颜改变,却不一定改变得了人们渴慕青春的心境,人老了,一样可以两情相悦,你说是不?”
几乎要鼓掌喝彩了。
毒魄大声赞道:
“对,狄姑娘,对极了,姑娘兰质慧心,见解超人一等,莫怪师父对姑娘如此倾倒,定情不渝,看来还是师父法眼高明!”
狄水柔映起粉酡,有些难以为情的道:
“你可别夸奖得离了谱--”
全无欢呵呵笑道:
“当初你还反对,毒魄,现在无话可说了吧?姜是老的辣啊!”
南宫羽凑趣道:
“老爷子办事一向周全,何曾砸过锅来?尤其对这终身大事,自则越加谨慎仔细,老爷子看上的人,绝对十全十美,无可挑剔,今夕得见狄姑娘,足见老爷子高瞻远瞩,别具慧眼,这才真叫做天作之合……”
全无欢笑眯着眼道:
“嗯,嗯,南宫老侄,便讨你这句好口彩了……”
狄水柔目注毒魄。
忽道:
“毒哥儿,我想间你一件事,你可老老实实回答我。”
毒魄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