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宋安德问道:“少卿大人怎么不找姜姑娘去看?”
姜辛夷也反应过来,看着他问道:“对,你为何不找我?”
杀气迎面扑来,李非白说道:“大理寺有个常往来的老大夫,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唤他。”
他又说道,“你想去看看也可以。”
“去看看。”
姜辛夷饭也不吃了,她喜欢面对疑难杂症,那是对她毕生所学的鞭挞,每次治好一种棘手的病,她总觉自己对岐黄之术又能加深一分了解。
人体构造十分奇妙,似一张巨大的图,哪怕是头顶与脚趾遥遥相望,可两者依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沉迷于此,痴迷医术,更惊叹小小药材带来的神奇药效。
为此她不愿放过任何一种难治的病。
李非白带她到了大牢中,进去前他说道:“里面有些犯人十分凶恶,他们恐怕会戏弄你,你站的与我近一些。”
“嗯。”
进了牢里,依旧是那挥之不散的草腥味,霉味刺鼻。
犯人见有姑娘进来,立刻来了精神抓住牢门铁柱,就要出言调戏,可一见是半夜那姑娘,神色便恭敬了起来。
“姑娘你又来了啊。”
“神医你吃午饭了吗?”
“神医你怎么老往臭烘烘的大牢里跑啊。”
李非白:“?”
这毕恭毕敬的模样是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余光瞥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猛地靠近牢门,他警惕看着,却见壮汉朝姜辛夷招手,兴奋道:“嘿神医姑娘!我已经吃过定痫丸了!多谢你搭救。”
姜辛夷没有答话,她的心思全在那葡萄疯子身上。
李非白边走边说道:“那人原本是个镖局的富家子弟,可后来败光家产,被父亲逐出家门。一个月前就屡次盗窃,被人报官后,我将他捉拿归案。现今还在等他招供失窃物品下落,听候发落。但他始终神志不清,话里话外都是‘葡萄’二字,问他何意,他也不答。”
“镖局出身?难怪能狂奔半日才被捉住,原来也是个练家子。”
“是,所以你接近他是要千万小心,早上还有狱卒被他捉住,差点咬碎手骨。”
“可真凶。”
姜辛夷走到最里面的牢房,那人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头似无骨支撑耷拉在两臂之间。
他的身形十分削瘦,手指已包扎过,渗出隐隐血迹。
李非白唤了声“赵武明”,他也毫无反应。
可片刻他抬头盯着来者,说道:“给我葡萄,我有钱,给我葡萄!”
姜辛夷问道:“葡萄?”
她伸出拳头,说道,“我有葡萄。”
赵武明深陷的眼窝突然有了亮色,瞪着眼珠子朝她扑来,一头撞在牢门上,他嘶声:“给我!快给我吃!”
姜辛夷冷声:“你近来偷了多少东西,又去哪里销赃了?一一说清楚,我才会给你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