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十多岁比十八岁还要懦弱无能,这些年光长年纪不长心智,一点也不成熟,越来越爱哭,换作旁人定会羞愧难当,可他早就抛弃了脸皮,心甘情愿被豢养。
方雨搂紧陆与闻,在他耳边小小声地哀求,叫他亲他、摸他,最好再干一干他——他每天所想的便是这些事,他简直叫陆与闻迷昏了大脑,每时每刻都盼望被占有。
深夜,方雨隐约听到警笛声,再侧耳细听已捕捉不到任何声响。
陆与闻关了灯过来搂他,方雨偎进陆与闻的胸膛,脸颊在脖颈处蹭了几下,一分开便叫人逮住了唇,陆与闻像要吃掉他似的狂暴,他毫无招架之力。
唇分时,方雨困得连眼睛也睁不开,陆与闻还要来剥他的裤子,反正不会有实质性的暴行,陆与闻在这方面过分谨慎,方雨嘟哝了一句轻点便不管了,脸埋进陆与闻的肩窝,睡得香甜。
陆与闻第二天一早才看见阿志发来的消息,告诉他赶着回局里,提前碰个头。方雨还在睡,陆与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记,再轻轻地把人从怀里剥离,蹑手蹑脚下了床。
客厅里,陆与闻泡了一壶茶等阿志过来,他上网搜了搜相关的新闻,报道里称起火时私房菜馆已结束营业,未造成人员伤亡,起火原因仍在调查中。
阿志从大门进来,两个月前他在中介推荐下租了楼上的公寓,并邀请同事来吃了顿乔迁饭,因此他搬出宿舍的事在局里人尽皆知,这样高调的目的是为了现在——
这栋公寓楼一梯一户,私密性强,极大地方便了他和陆与闻碰头;同时打消局里同事对他的怀疑,乔迁饭上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家庭背景,抛开同事间的调侃,他搬进高档公寓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行事越光明正大便越难引起怀疑,他们必须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从找上陆与闻之初,计划推进得极为隐秘——
第一次提出合作是在局里的询问室,他们以协助调查李惟的案子为由将陆与闻请了回来,随后两次会见也都打着相同的幌子。陆与闻比他们想的要配合,几乎称得上尽心尽力,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阿志放下茶杯,陆与闻还在沉思,久久不语,好半晌阿志才听到他肯定的话音,“应该不是我暴露了,我确定我没有露出马脚。”
陆与闻把那一星期内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和方雨像每一对沉迷情事不能自拔的爱侣,每一天都在寻欢作乐,餐厅、泳池、台球室甚至走廊、电梯都留下了他们难舍难分的身影。
外人不可能看出他装作纵情声色,实则借此摸清会所布局及各功能区域。连方雨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只以为他是为了寻求刺激,因此每到一个陌生场所总是羞怯,却又忍着羞怯迎合他的吻。
即使在房间里,他们也抓紧分秒地亲热,没有闲暇说别的话,说出口的话也都离不开情爱,方雨每天都在对他说爱。
陆与闻想起这些,语气愈发笃定,“排除是我打草惊蛇的可能,会不会是他们早知道警察盯上了会所,干脆一把火烧掉侧门的入口。”
“但这说明了一件事,侧门不是唯一的出入口,或许还有一个出口,或许有一条路通往正门的区域。”
陆与闻说完自己的推断,有没有用他不得而知,他只被允许知道小部分的案情,其他都处于保密状态,阿志事先向他声明不会和盘托出。
估摸方雨差不多该醒来,陆与闻站起来道:“我这里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等你们通知。”
阿志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只在出门前说了一句:“就算真的暴露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有后招,这出戏唱下去就不会假。”
陆与闻有些不高兴,“都说了没暴露,我演技还没那么差。”
“你和方雨待了那么多天都做了什么?”阿志直盯盯地打量他,“你拆了监听器,我们无法判断你究竟有没有暴露。”
陆与闻啧了一声,对阿志的不识趣感到很鄙夷,“能做什么?我跟我老婆在一起还能做什么?你别问了我怕刺激你孤家寡人的。”
陆与闻不耐烦地摆摆手,陡然听到方雨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方雨穿着睡衣下楼,衣领拉开大半,半个肩膀露了出来,最要命的是还光着双脚,看见他便小跑着过来。
“怎么不穿鞋?”陆与闻当即迎上去,拉了拉方雨的衣领,把他拢进怀里。方雨环抱着他,仰面向他抱怨:“睡醒看不见你我着急,不许留我一个人在床上。”
“先回去把鞋子穿上。”陆与闻打横抱起方雨,侧身看了看门口,阿志已经走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陆与闻遗憾地摇摇头,还以为能当面秀一次恩爱,他都想好要怎么秀了。
他亲了亲方雨的唇,问:“昨晚睡得好吗?”
方雨半撒娇半控诉:“不好,你手劲太大了,摸得我好疼。”
陆与闻失笑,抱着方雨上楼,“那我今晚争取轻一点,上去脱裤子让我检查一下,看看肿了没有。”
“老公帮我脱,”方雨亲了他一下,双眼一眨不眨,“老公说过不能随意脱裤子,我听老公的。”
陆与闻的嘴角越翘越高,被讨好得快得意忘形,他蹭了蹭爱人的脸,“知道了,老婆真乖。”
第130章爱人愚笨
这个年刚过完,陆与闻接到阿志通知,近期会有下一步动静,他便知道是时候和方雨坦白,告知即将会面临的状况以及他所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