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还以为是陈冠生,因为品姨这个点送完巧儿上学基本都会顺道去菜市场买菜,没那么快能回得来。
这货也太能磨蹭了吧!都快九点了还不出门,今天新店开张第二天就那么晚,以后这生意要怎么做,大概是本来就头痛的原因,心情莫名的烦躁,不由得喊道,“陈冠生,你还上不上班了?都几点了还磨磨蹭蹭的。”
“哟!还有人。”刘大春手里捧着个骨灰盒往小萌的房间望了下,“那个,我不是陈冠生,我是来你家的客人。”
怎么会是个女人的声音,小萌忍着头痛跑下床打开房门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才刚把房门给打开。
便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一身红衣,手里还捧着个骨灰盒站在她面前,吓得她头皮一炸,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你是谁?怎么跑我们家里来?”
刘大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吓到人了,还凑了过来,隔着门喊道:“我是陈炯炯的大嫂,从英国过来的,你是陈炯炯的儿媳妇吧!”
陈炯炯是陈书记的名字,这个小萌知道,也听陈冠生说过她大伯出国的事,罗湖那片地以前还是他大伯的,后来因为出国的原因便把那快地过户到了陈书记手里,只是这女人没有家里的钥匙是怎么混进来的?手里还捧着个骨灰盒,看着挺邪门的。
但如果这女人真的是陈冠生的大伯娘,她这样把人凉在门外又好像很没礼貌,只好硬着头皮把门给打开,“你好。”
“哟!在睡觉呢!不好意思打扰了啊!”刘大春打量了一眼黄小萌,见她一身的睡衣。
问了怕得罪人,不问又怕是骗子什么的,“那个,伯娘是吧!你是怎么进来的?”小萌小心翼翼的问道。
“噢!我刚刚跟你老公打过招呼了,她叫我在这里等一下他,他过去喊陈炯炯过来了。”刘大春解释道。
“噢!”小萌捋了下头发,“那你先一边坐着先。”
“行。”刘大春把骨灰盒放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两眼珠子像把刷子似的把四周扫了一遍,她记得她刚跟陈炯华处对象的时候来过这里,那个时候还是瓦顶的三合院,这会竟修成了四楼高的小洋房了,看来这日子过得好啊!
小萌给她倒了杯水,“伯母,你喝茶。”
“谢谢啊!”刘大春接过茶水,一口喝光,继续看着房子,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萌。”小萌只能拖延时间等品姨回来,也不知道这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这做贼一样的眼神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可又怕万一这人真是陈冠生大伯娘,不招待又显得没礼数。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了一会,当刘大春问道,“现在深市的房子一平方能卖多少钱的时候,”陈冠生和陈书记便到家了。
刘大春见过陈书记,不过那会他还是个很有精神气的小伙子,时隔这么多年没见已经是个满脸沧桑的老头子了,她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小叔子啊!还认得我不?”
以前陈炯华在世的时候好像有带她来过家里,不过那个时候他父亲很是反对这们亲事,可当时他哥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宁愿和家里断绝来往也要娶这个女人为妻,后来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财产出了国。
陈书记对这女人印象也不是很好,总觉得他哥当年出国是被这个女人蛊惑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人也不在了,他也没必要还把以前的事放心上,他笑呵呵的道,“记得,记得,叫刘大春是吧!”
“哎哟!你记得就好,我还怕你想不起我来呢!”她说着便指着茶几上的骨灰盒,一脸的兴高采烈,压根就看不出是送他丈夫的骨灰回故土的,更像是来谈喜事的,“我们家炯华临终前的遗愿就是死后想把骨灰葬回故土,入陈家祠堂。”
陈书记看着茶几上的骨灰盒,胸口像被锤子给锤了一下似的疼得厉害,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几十年不见,再见时已经成了一堆骨灰,他难受得久久说不上话来,以往俩兄弟相处的片段如快进的影片般在脑门里快速的播放着,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点了点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