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这血腥气,于某些人是香甜的解药,于某些人,却是致命的毒药。
顾息醉昏睡了过去,床边,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垂下。
鲜红的血液,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
一只同样流着血的手,要去抓那手,却一下被另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抢过。
陆谦舟扣着顾息醉的手腕,用清洗术,洗干净顾息醉手上的血液。
清洗后,白皙干净的手背上,现出清晰明显的咬痕,怎么也洗不掉。
他深深看着那咬痕,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
陆谦舟打开随身携带的跌打损伤药,洒在顾息醉的手背上,又拿出白布,仔细为顾息醉包扎。
修长的手指翻动,陆谦舟利落给白布打结,一道阴影阴影忽然笼罩过来。
季远廷低沉,明显带着得意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陆谦舟紧紧扣住顾息醉的手腕,抿唇不回话,浑身绷紧警惕。
季远廷忽然伸手过来,陆谦舟动作飞快,将顾息醉的手往后藏。
他刚藏到一半,中途一个精致的小方盒袭来,毫不客气打掉了季远廷袭来的手。
季远廷抬眸看去。
衡九墨漫不经心的将一粒稀世珍贵的药丸,从那精致小方盒里,拿出来,又放回去。
注意到季远廷质问的视线,他才慢悠悠开口,毫无打到人的歉意:“魔尊这是做什么?我穷极派团结友爱,师父徒弟相亲相爱,徒弟给师父包扎伤口,你竟然问他在做什么。”
“白痴问题得不到回答,还要上手搞破坏。魔尊,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季远廷低笑一声,别有意味的挑眉,看向顾息醉手中那厚又笨重的白布:“这也叫包扎伤口?怎么,我们修炼了几百年,反倒要去过凡人的生活了?”
陆谦舟手拂过顾息醉微凉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厚重的白布,两者的触感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抿唇依旧不语,只脸色发白。
“嘁,不就是运功疗伤,谁不会?”
衡九墨伸手过去,陆谦舟这次没有躲。
衡九墨很顺利的,就握到了顾息醉的手。
陆谦舟修为尚浅,还没有这个能力,但衡九墨可已经是元婴大圆满期了,完全没问题。
衡九墨实在看不上,季远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不惜运功的烦躁痛苦,也不能让季远廷得逞。
手握住顾息醉的手,凝神,运功,沉默,寂静……
衡九墨就那样干干的,握了半天顾息醉的手,什么动静也没有。
陆谦舟的眼神,从期待到无语,他开口,压低声道:“气走……”
“哈哈哈哈!”
他还没来得及提示几个字,季远廷的笑声就放肆响起:“原来穷极派的掌门,运功还要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提醒。”
衡九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松开了顾息醉的手,去储物戒里拿灵药。